認為,盛綰綰掉下水,這麼長的時間,撈上來也多半是屍體,根本不會去想那麼短短的一個時間差發生了這麼湊巧的事情。
晚安蹙著眉,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問,“那個薄錦墨……他還有個了不起的軍官身份,這樣的話……他病了有蠻多年吧?”
蕭栩的軍銜在他那個年紀已經算是夠顯赫的了,更別說他家本來就是紅色世家。
顧南城摸摸她的腦袋,淡淡道,“如果幾十年前盛綰綰的爹沒有害他家破人亡,他本來就是標準的三代,他十幾歲的時候他爸爸的一個戰友就幾近輾轉的找到他,估計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正常了。”
最後,他總結了一番,“自古今來,精神病本來就比較天才。”
“我不明白……他既然救了綰綰,為什麼……”
這個為什麼的所以然,晚安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臺詞。
顧南城輕嗤,“精神病的世界正常人怎麼理解得了,”隨即,他話鋒一轉,眼神幽深寡淡了不少,“我只知道那是個極端的瘋子,他因為盛綰綰而存在,這五年裡他勢必出現過不少次,但是盛綰綰昏迷不醒,給不了他任何的回應,時間長了,他就消寂下去了,至於他隱瞞這個事實,大概是因為——如果盛綰綰接受了錦墨,他就要消失。”
靜了片刻,他又淡淡的笑,“可能他大概覺得,跟錦墨相比,他更愛盛綰綰,更能給她幸福,所以不願意消失。”
晚安大概明白,他在背後陰了西爵一把是為什麼了。
毫無疑問,西爵會直接帶綰綰回紐約。
他可能也的確只是為了在西爵之前跟綰綰說幾句話,勸她暫時留下來,沒別的意思了。
晚安看著他,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顧南城輕輕一哼,“我能做什麼,能做的我都做了,難不成我還能勸那女人愛還是不愛,接受還是不接受?”
晚安頓了一會兒,默默道,“你真是中華好基友。”
顧南城睨她,“彼此彼此。”
“唔……不是說薄錦墨如果突然受到大的刺激會情緒失控,可能會被徹底的佔據意識嗎?”
刺激?今天上午錦墨就收到訊息了。
他也的確是受到了刺激,笙兒差點給他掐死了。
不過這個刺激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是出乎了韓梨的意料。
他竟然說……看到了那個人的記憶。
………………
直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晚安
才推門打算叫醒綰綰吃飯,畢竟她身體不好。
薄錦墨仍是等在門口,像個雕塑一樣,在那兒杵了一個下午。
除了抽了不少的煙,倒是什麼都沒幹。
西爵也來了,不過他和米悅在樓下沙發上等著。
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晚安忽然想到了什麼,側首抬頭看著他,抿唇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七七是你的孩子了?”
薄錦墨瞥了她一眼,連著她這個問題之後的答案也一起給了,“就目前而言,她跟著你們,比要回來好。”
那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抽多了煙,被浸染得沙啞得不成樣子了。
晚安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七七的事情,最終還是要遵循綰綰的意願,她擰開門把,推門走了進去。
盛綰綰似乎已經醒來了,聽到動靜就慢慢地爬了起來,抬手梳理著頭髮,表情很平靜。
薄錦墨跟在晚安的身後,晚安也沒有阻止。
遲早要見面的,何況綰綰好像也沒說不見的意思,避不過的人,不見也沒意思。
才走近,就聽綰綰笑出聲,如她往常一貫,纏繞著肆意的嬌媚,“你是不是除了用香水想不出其他的招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