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寄託之物就是他這早死的母親留下的銀鐲。
想來小的時候父親拋妻棄子,入贅世家,他跟著母親流浪。
一個裹布,一個破碗,就撐起了他們小小的家。
鬧饑荒那年,實在是萬般苦楚,走投無路。
母親為了五歲的他,跑去父親那跪著求一口飯。
就因為一個餅,就因為他害怕世家知道他的往事,亂棍打死了他的母親。
那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冷。
母親吊著最後一口氣,把那個餅和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銀鐲給他,含恨離去。
那天是他七歲的生日,可世間卻再也沒有可依靠之人了。
但現在浪跡天涯二十餘年,他也有了想守護的,也想成起一個家。
一滴晶瑩的淚順著眼眶滑落,砸在手鐲上
黎湘見事情不對勁,直接抬手胡亂在他臉上抹著眼淚:“哎哎哎——小狗,小狗你別哭啊……”
“我收,我收還不行嗎?”
她慌亂的想搶過來,沒想到手鐲被他抓的死死的。
好好好,她真接受了不給她,她不接受一個人又在那委屈要死的哭。
誰能告訴她,小奶狗怎麼那麼難哄啊?
“我,我要親自幫阿黎帶上……”
陸梓齊哽咽,雙手顫抖幫她戴上手鐲的那一刻。
他捏著她的手腕,呆呆的看著傻笑,好似真的有了一個家一樣。
“阿黎,你別負我。”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我有,若我沒有,我也會用全力去爭取。”
黎湘沒回答,她看著66的好感度,夾雜著淚水笑了笑。
兩人身邊圍繞的螢火蟲漸漸往天空飛去,不一會兒化作滿天星火隱匿在夜空之中。
,!
恍惚,虛浮,恍若夢一場,叫人看不穿,猜不透。
兩隻世間孤單漂泊的小船,相互停靠。
另一隻內裡破敗不堪的小船以為兩人只要依靠著,就不會孤獨了。
但實則,愛至深,才……
……
“雪哥,你原來……”
次日清早,江梧剛看完那封信,就興沖沖的跑到了城隍閣去尋樊季雪。
他還是那個樣子,翩翩君子,淡如霜。
她一句話卡在嘴邊,問就暴露了,不問她真的很想知道。
那個臭莫驚春描述雪哥醒後那麼絕望,現在卻告訴他全是編的。
江梧視線落在神色平靜的樊季雪臉上,先前的猜疑也消失不見。
若要是真的記起來,雪哥說不定現在已經去配嫂嫂……啊不,黎湘去了吧。
可惡!
一想到黎湘她就來氣,幸虧是取消了跟那什麼聖主的婚禮。
但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跟她回去,還說什麼狗屁宿命。
她看啊,肯定是這寨子的東西給她拴住了。
“怎麼了,一大清早的,脾氣就不對。”樊季雪抬眸,放下手中的茶盞,語氣淡淡。
“雪哥,你不知道,你!”
江梧吭嘰吭嘰半天,就是說不出來個所以來。
她憋的臉紅脖子粗,看著一旁的莫驚春,起身踩著小皮鞋,對著來了一腳。
“哎呦!”小女生的力氣沒那麼大。
莫驚春假裝疼的快速離開戰場,被踢他也真是活該的。
“不過,雪哥,你來這裡是幹嘛的呀?”
“尋找丟失的一段記憶。”
“??”
:()明明是萬人嫌,主角圖哭著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