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這種事情可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哪!”
“什麼?”何天香沒弄明白。
“木瓜!”同樣又是一聲嬌笑,在何天香耳邊響起。
“怎麼,撞邪了?”何天香這次聽得真切,再抬頭卻是依舊不見人影。
卻聽那攤主不耐煩地解釋道:“小哥,這個東西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解釋清楚的,有時就是三天五夜也說不明白,可是隻要你有那麼一點兒體會,這東西就簡單了。呵呵,是不是?”
何天香還是困惑的點點頭,從袋中取出銀子付了帳,又將扇子捂在臉上,這才復往前走。
“兩情既然若要長久了,那兩個人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在一起了,倘若人一分開,那又會有什麼情趣?不是朝朝暮暮,那豈非要長相離別?可看來又卻像不是這麼一回事……”他一邊走著,一邊不停地念著這兩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豈在什麼來著?”不料一句尚未唸完,只聽得“砰”的一聲響,緊接著耳邊響起一聲慘叫,然後他便看見無數的火星在面前晃動。
然後,他便覺得自己胸前的衣襟被人提了起來,他使勁兒的晃晃腦袋,終於睜開了眼睛,金星是不見了,看到的只有一張嘴,確切的說是隻有上下兩排雪白的牙齒,牙齒在上下蠕動著,而聲音卻是從腦後傳來的:“你怎麼搞的?走路不長眼?!”
“哦。”
何天香這才清醒過來,敢情方才是撞人了,反彈只力那麼大,自己還以為是撞牆了呢!
何天香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這時那人的話已喊完,嘴巴也閉上了,何天香這才看清了,那人也是個文生公子,長的眉目清秀,只是眉毛稍嫌彎了一些,正瞪了兩隻大眼睛狠狠地看著自己。他伸手抓住何天香胸前的衣襟,努力地想把何天香提起來,但他比何天香矮了些,即便踮了腳尖也不高,連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只得放棄,甩開手氣道:“走路哪有隻看扇子不看人的?”
他的嘴角向上微翹著,胸脯一起一伏,顯得大為氣惱。
旁邊一個十五六歲的書童也立即和道:“就是嘛!”
何天香自知理屈,連忙認錯道:“對不起,對不起,天香向兩位兄臺賠罪了!”
“天香?”那公子鼻子一歪,隨即又道:“我看是‘天想’吧?!”
“哈哈……”圍觀的眾人都笑了,那公子話一出口,大概也是覺得好笑,不由也和那書童一起笑了。
“天想?”何天香一愣,隨即醒悟,不由也笑道:“兄臺見笑!”
“嗯!這還差不多!以後走路小心些!”那麼子的氣這才小了些,腰桿撥得筆直,甩袖從何天香身邊走過。
“是是!”何天香剛應了兩個字,卻又似覺得那公子在耳邊輕輕笑道:“又豈在朝朝暮暮,呆瓜!”
何天香一驚:“嗯?他怎麼知道我再往下念是‘又豈在朝朝暮暮’呢?”又奇道:“奇怪,這聲音好熟,好像在哪兒聽說過。在哪兒來著?”他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突然記起來了:“傻瓜,木瓜,呆瓜!原來是他?!”何天香猛地抬頭。但人群茫茫,又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湖北的古道上,行著一個天藍長衫的年輕人,正是剛剛被捉弄了的何天香。
雖然去何家莊的路他不知道,但去湖北的路卻早已聽郭強囉嗦過不知多少遍了。
一想到這個師兄,何天香不由笑了,因為他這個師兄不但懶,而且出奇的饞,饞的不是肉,卻是酒,饞酒也就罷了,而且酒後一定會打呼,讓何天香一聽就頭痛的呼!
小屋已在眼前,屋裡點著油燈,暖暖的,一如他的心。
他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人卻已輕靈的繞到了後窗。
“誰呀?”一個大漢探頭出來瞧了一下外面,瞧不見半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