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沈浪的推測，阿青很可能已經處於了破碎虛空的極限，只不過她少了一些東西，在這些東西沒有補全之前，破碎虛空基本上沒什麼希望。

所以，現在的蒼球也是在補全什麼東西吧？就是不知道他要補全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他心底的執念？

畢竟當年武帝大手一揮，直接將除了儒家之外的其他學派全部打入了三教九流的邪門歪道之中，若是這個執念不消除的話，蒼球這輩子估計也就終止在天人境巔峰了。

既然如此，阿青最起碼也是能夠和蒼球五五開的存在，若是再加上他的話，未必沒有徹底將蒼踩下去的希望。

事情到了現在，已經脫離了他原本的初衷，到了他不去也得去的程度，這算是武道的氣運之爭。

贏了，他以後突破天人的道路將再無阻礙，輸了，他只要不死，最起碼心魔不會有，實力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若是他不去，他本身的氣運便會徹底丟掉，心魔的產生他不是沒見過，他雖然自認自己不怕心魔，但事情沒到那一步之前，他不可能去體驗心魔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因此，在吃過飯之後，他便直接在城裡面找了個專門傳遞訊息的人，人是霍山推薦的，信任度還是有的。

而且陳金麟也沒有讓人將信直接傳到大明，而是讓人傳遞到靈鷲宮，然後再由靈鷲宮的信鴿傳遞到大明，整個過程陳金麟推算過，差不多得十天，再等到阿青趕到這裡，估計最少也得一個月了。

就在陳金麟的訊息傳出去的同時，大明，京城。

吳王府後院。

秦夢瑤神色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師妃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的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感受著秦夢瑤語氣中的冷漠，師妃暄張了張嘴，臉上閃過一絲悽苦，畢竟當年在慈航靜齋內，她和秦夢瑤的感情是最好的。

雖然兩人同為聖女，而且所有的榮耀基本上都在她的身上，可秦夢瑤這個大姐卻從來沒有因此疏離她，反而處處教導她。

兩個人雖然不是親姐妹，但也和親姐妹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若是沒有陳金麟，她們兩個一明一暗，絕對會成為慈航靜齋數百年來最強的一對組合。

可是世事沒有如果，陳金麟的出現就像是狂風驟雨，直接將兩人之間的感情吹的支離破碎。

當然，師妃暄也知道，這跟陳金麟沒有太大的關係，真正的原因還是出在了慈航靜齋本身上面。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江湖歷練，以及經歷了這麼多的人間煙火，師妃暄的腦子裡已經不僅僅只有梵清惠的洗腦，更多的是她自己的思考。

這也是她為什麼很痛苦，卻依然在堅持著的主要原因，因為她不想慈航靜齋繼續下去，可若是想做到這一點兒，她就必須成為慈航靜齋的齋主，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看著師妃暄遲遲不說話，秦夢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也僅僅只是一絲，而且一閃而逝。

自顧自的走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隨手給師妃暄倒了杯茶，道：“不管如何，遠來是客，喝杯茶解解乏，然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吧。”

師妃暄聞言，臉色的悽苦之色更重了幾分，足足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她才重重的撥出口濁氣，走了過去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師姐……”

“別叫師姐了，我已經不是慈航靜齋的人了，給面子的話，喊一聲姐姐，不給的話直接喊名字也行。”

沒等師妃暄說完，秦夢瑤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而聽到這句話的師妃暄，渾身一顫，眼淚差點兒沒掉出來，雖然被她忍住了，但她卻不敢去看秦夢瑤，因為她能猜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狼狽。

良久，師妃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