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
佳儀回過頭來,睨了纖手的主人一眼。“沒想到你真的到醫院來陪我了。”
於纋是佳儀由西雅圖返臺後,第一個交到的好友,兩人除了是高中同學之外,目前也是大學同學。
“當然了,我於纋怎可能信口開河呢?”說著,於纋賊兮兮地一笑,乾脆將尖瘦的下顎抵在佳儀的肩上。“你方才說的他,是指誰呀?”
佳儀比她年長兩歲,在學校里人緣極好,有許多學長追求,卻從未傳出戀情,這不僅令她好奇,更有許多學長們頻頻來向她打探訊息。
“沒有呀,我哪有自言自語。”佳儀一把推開於纋的腦袋,轉身逕自往長椅走去。
於纋快手快腳地跟上她。“還說沒有!”否定的太快,肯定有問題。
佳儀不理她,加快腳步,終於在長椅上坐下。“你呢?讓你煩心的事,解決得如何了?”
幾日前,於纋說在家裡的安排下,她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個未婚夫。
想當然爾,一向活潑好玩的她,斷然不可能接受。所以就請幾位電子系學長幫忙,借了一些針孔攝影器材,打算對她未婚夫的辦公室生活,來個全都錄蒐證,以達徹底拒婚的目的。
“唉,別說了。”於纋蹙眉一嘆。“那些東西根本不靈光。”
裝是裝好了,但無論她如何調整,螢幕上所顯示的,還是霧茫茫一片。
“照我說,你根本不用裝那些。”因為能拍到的都只是表相,而看不見的內心世界,才是最可怕的。
跟著在椅子上坐下,於纋以雙掌撐住下顎。“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現在說這些,不是太遲了嗎?”
“我想你會聽不下去。”佳儀睨了她一眼。
於纋抬眼與她對望。“你說得也對。”通常她一激動起來,總是聽不進勸告。“算了、算了,不談這些了,你奶奶還好吧?”
不是聽說只是感冒而已嗎?怎會一下子變成得住院進行全身檢查呢?
“醫生也還不確定,怕是心臟方面會有問題。”佳儀輕輕地蹙起眉。
“心臟?!”於纋的臉跟著皺了起來。“需要動刀嗎?”很多心血管疾病的病患,多半免不了要動手術。
佳儀老實地搖搖頭。“還不確定,得看醫生如何說。”
“佳儀……”於纋伸來一手緊緊地握著她的。
佳儀拍拍她的手,勉強地擠出一抹笑。“我很好,你不用太擔心我。”
“你覺得……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通知你母親?”於纋聽佳儀提過,她的母親已改嫁,人在西雅圖。
她想,萬一老奶奶真的需要動手術,有個大人陪著佳儀一同處理事情,應該比較好吧?雖說佳儀還有個姑媽,但她的姑媽畢竟還得照顧自己的家庭。
“不了。”佳儀咬著唇,堅定地搖了搖頭。
從她決定回到臺灣的那刻起,就代表著與母親徹底的劃清了界線,所以,有關她陸家的事情,都已與母親無關。
“但是……”於纋猶豫著該不該說。
“如果奶奶真的需要動手術,我會請假到醫院陪她的。”佳儀堅決地說。
“我擔心的倒不是這些。”於纋從椅子上站起,走了幾步又踅了回來。 “心臟手術是很重大的手術,當然危險性也相對的高出許多,我只是希望有人能陪在你身邊,至少可以提供一些意見。”
這幾年,佳儀與老奶奶相依為命,所以手術若順利還好,若萬一有任何的閃失,她怕佳儀會承受不起痛失親人的打擊。
“……”佳儀沉默了,早先勉強擠出的笑容,已消失無蹤。
她知道於纋說的是事實、雖然她並不在意有沒有人陪在她身邊,但萬一奶奶真需要動手術,光是手術費,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