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書皺了皺眉,只是盯著她不出聲,萬初月冷笑,語氣微頓,接著道,“這裡是魔都,她是我的人,我就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懂了嗎?”
在風雲書滿含怒氣的眼神中,萬初月笑得嬌媚又得意,轉頭邁步進了屋子,不再過問她……
往後的幾日,沒有人再見過魚九絮,萬初月和關瑜白都在找她,包括仙宗的人,沒有一刻是停下了的。
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影,也沒有一丁點的線索可圖。
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不知道從哪裡流出來的謠言,說魚九絮心性大亂,閉關練魔攻去了,等她出關之日,便是開啟屠殺之時。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魚九絮正獨自躲在林子深處,同狼爹狼兄們待在一起。
她只是什麼都不記得,心裡苦悶,所以甩掉了關瑜白的人,回了林子裡,想自己待一段時間而已,倒是沒有傳言中那麼恐怖。
這些人還真是太閒了,真是眼裡沒一點活,淨知道造謠,她要是有那閒工夫去毀天滅地,幹嘛還要跟著關瑜白?
她懷裡抱著才出生不久的小狼崽,坐在大樹下,有些無奈的想著,狼爹和幾隻成年的狼兄靠在邊上,懷裡的小狼崽睡得正安穩。
忽的,一道白光乍現,身邊原本慵懶的狼群立刻開始警惕起來,紛紛站起了身,呈防守姿勢,看著白光落下的樹上。
原本還躲在灌木叢裡的莫淮水有也悄然游出來,從一條小白蛇化作人形,站在魚九絮身邊。
魚九絮眯了眯眼,撫摸著手裡小狼崽柔柔軟的毛髮,眼神輕蔑,“你能找到這兒,也算是本事。”
白光散去,眾人定眼一看,是蘇洛塵。
他站在樹梢上,明明還沒胳膊粗的樹尖,他腳尖輕點,竟能如平地一般穩穩地站在上頭。
兩人四目相對,四周的狼群也不知怎麼的,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若是換做以前,這種地方,是不能夠有人輕易進來的。
但凡有人踏足,不出幾分鐘就會被飢餓的狼群撕扯成碎片,分散著進了各個狼肚子裡,這種地方,煞氣很重,這裡的狼群,自然也是不同於外頭普通的狼群的。
似是在看清來人之後,狼爹率先放棄了隨時準備進攻的姿勢,溫順的趴在魚九絮身邊,連方才犀利兇狠的眼神都瞬間變得淡然起來。
身邊的狼群見此,自然也各自分散開來,垂著尾巴各做各的去了。
說真的,魚九絮有點詫異,對於外來的入侵者,她還從見過狼爹它們現在這種反應,心裡對眼前的人又多了一絲好奇。
直覺告訴她,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
可是,是什麼呢?
想著那天在魔都地牢裡的事情,那份被她揉皺扔掉的婚書,以及他將婚書撿起來的樣子,她心口微刺痛,但還是覺得荒謬。
她冷笑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在掩飾心頭的不安,開什麼玩笑,她可是魔修,怎麼可能和一個正修成親?
要說她貪圖這位的美色,那她沒什麼好狡辯的,但如果不是她逼婚,她想不出來還有別的什麼讓他們有的那一紙婚書。
蘇洛塵看著她,良久都未開口,隻手一揮,白色靈力,裹著什麼東西緩緩地飄了過來,輕輕落到魚九絮跟前。
魚九絮有些疑惑,但還是伸手將東西接住,定眼一看,一塊玉牌,他說,“這塊玉牌可以隨意出入山門,你應該也想知道自己忘記了些什麼吧。我可以幫你。”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可眼神間的悲憫、難過、刺痛與委屈卻險些要溢位來,魚九絮皺了皺眉,不經想到那日赤魂穿過他胸口時的場景。
那天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她,她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很不自在的別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