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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凝聚人心

家藝的旅店看看。

“年怎麼過?”

光明得知這些東西被搬走,難過了好一陣,摸底考試名次下降,頭一回跌出前十名。他只能盡己所能保留點遺物。爸爸的照片、書,都留了下來。衣服都被送給農村人。他搶救了一塊衛國戴過的手錶,錶帶掉了,只有個錶盤,他留著,考試用它掐時間。

“就這麼過唄。”

不出半個月,飼料公司老樓的人幾乎搬走了。家文也匆忙找人,老傢俱該處理的處理,讓閆宏宇來幫忙拉走。家藝卻寶貝的跟什麼似的,說這種老傢俱款式難得,除了菜櫥子,她都包圓。五斗櫃、大衣櫃、半截櫃、床頭櫃,都運到她的旅店裡。她的寶藝旅館追求個性化,務必像“家”。

“不去你媽那?”家喜揶揄地。

淮河大壩一路向東延伸,荒煙蔓草中站著個人。光明對著河水,突然猛哭一陣。哭好了,再漫無目的朝西走。只能哭給河水聽。除了他,或許沒有人那個家將被拆遷。物質層面的毀滅。從此之後,那個曾經溫馨的小家庭便沒了“遺址”,只能悄無聲息存在於光明的回憶裡。滄海桑田,不過一夕之間。

宏宇說:“她現在有兒子有孫子,不缺我這一個。你看,電話都沒一個。”

老範說:“換氣扇怎麼不開呢。”又走過去,把換氣扇開啟,煙氣嗚嗚往外走。

家喜道:“要不接她來?”

無聲地,光明出了廚房。家文讓他把門帶上,說油煙大,門剛闔上。家文眼淚就下來了,連忙抹掉。老范進門,問排骨燒得怎麼樣。家文自顧自解釋,“嗆人。”她怕他看出她落淚。

宏宇連忙,“你別找事,你姐的店在下頭,她不氣得上醫院都怪,年都別過了。”

光明呆立,一會,才說:“那不要吧,要那八千。”

家喜說:“現在過年越來越沒意思,哪像小時候,有滋有味的。”

家文照實說:“現在家裡沒什麼存款,再買,也很吃力,除非借錢,你馬上要上大學,起碼幾年的學費得想辦法留出來,這次拆遷,不要房子的,一家給八千,不多,但好歹能捱過這幾年。”她把光明當大人,衛國去世,她和光明攻守同盟,光明必須長大。

宏宇身心都累,癱在床上。

光明搖頭,但他希望保留,保留住父親的記憶。

家喜湊過去,半抱著他,笑嘻嘻地,“三姐找我談了。”

只好委婉地。“我也想要,有套房子當然好。”家文定調子,話鋒一轉,問,“你以後打算在淮南麼?”

“談什麼?”

家文愣了一下。她不太想要,一個出於實際情況,衛國去世,家裡還背了債,馬上光明要上大學,也要用錢。再一個出於情感上,衛國自從搬進那個房子就生了病,她不喜歡那個地方,想忘記它。拆了更好。但她不能直接跟光明這麼說。

“買我們這房子。”

“還是應該要一套。”

“別鬧。”宏宇推開家喜。

“說你的想法。”

“什麼叫別鬧,說認真的。”家喜嚴肅臉。

“聽說拆了還要蓋。”

宏宇道:“我媽的房子才賣給三姐,我們又賣,你想把媽氣死。”

家文先說:“你這麼想?”

家喜提著氣,兩手叉腰,“閆宏宇你這話說的,房子是我們的,上面一層,我們也正兒八經辦了房產證,我們處置自己的房子,你媽有什麼好氣的。要氣也該我生氣,這麼多年,先是孫子後是兒子,他們顧過小曼沒有。你爸就是個活菩薩,有人上貢,他老人傢什麼也聽不見,你媽是鐵扇公主,一扇子把人扇出十萬八千里,她來個眼不見為淨。電話有麼?人來麼?哼哼,人家不顧,我們做父母的不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