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他突然頓住,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刻面露懊惱,想時間倒退重說一遍。雖然他寫話本的事,穆湛是知道的,但他都沒主動和他聊過,上次穆湛讀露骨的情節,就讓他想找個洞鑽進去。他現在豈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他以為穆湛沒看,萬一被他挑起興趣問寫了什麼,他真的不想解釋劇情。寫的時候沒什麼,但嘴巴說出來莫名就很羞恥,今天聽那些同窗聊劇情的時候,他就一直腳趾摳地。
但他沒想到,穆湛說:「我也在等結局。」
聞鳴玉驚訝轉頭看去,「陛下也看了?」
穆湛點頭。
「可結局我好多天前就寫好了,怎麼……」不找我要呢?
聞鳴玉下意識就想這麼問。
穆湛就說:「你沒給孤。」
目光暗沉地盯著聞鳴玉。
「你倒是給溫長闌看了。」
這話就有點幽怨了。
聞鳴玉聽得身體發麻,忍不住說:「我這就去拿給陛下?」
穆湛搖頭,「明日再看,很晚了,該就寢了。」
聞鳴玉鬆了口氣,他也不想穆湛當著他的面看,羞恥度簡直爆表。
正想起身時,穆湛忽然把下巴擱在他肩上,說:「寫得很好。」
聞鳴玉頓住。是在說他的話本嗎?在誇他?
下一秒,穆湛進一步肯定。
「裡面有些變法制度可以試著推行。」
聞鳴玉驚了一跳,差點直接蹦起來。
「真的嗎?!」
雖然是寫話本,但作者不自覺就會輸入自己的想法,更何況這本還主要著墨朝堂鬥爭。他跟博士上的課,還有在穆湛身邊學的東西,可不是擺設。
穆湛點了點頭,濕熱的呼吸擦過他的耳畔,激起一陣難耐的癢意。但聞鳴玉這會都沒心情注意這個,只想著自己寫的東西能變成真的,在現實裡幫上忙,讓百姓日子變得更好,止不住興奮。
所以現在就算是該睡覺的時間了,他也很精神,睡不著,躺在床上了也不安分,總忍不住問這個問那個,甚至兔耳朵都冒了出來。
穆湛伸手就熟練地狠狠rua一下,讓聞鳴玉顫抖發軟。
「再不睡,你明日就起不來去國子監了。」
聞鳴玉也知道,但就是有點控制不住。他仰著頭,雙眼濕漉漉的,像是一隻撒嬌的小奶貓。
穆湛伸手就把他按進懷裡,緊緊貼著胸膛,「起不來,孤就帶你去上朝。」
聞鳴玉這下乖乖的,沒再動了。整個人被熟悉的烈酒味包圍,暈乎乎的,很是催眠,沒多久,就在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裡睡著過去。
穆湛感覺到了,沉默幾秒,忍不住有些生氣地捏了捏聞鳴玉的後頸。他不懂什麼是腺體,但經過幾次親密接觸,也知道這對聞鳴玉來說很特殊。果然一碰,聞鳴玉就蜷縮著躲避,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彷彿在求饒。
穆湛又捏了兩下,感覺到聞鳴玉在顫抖,才停下來,摸背順毛安撫。
他看著懷裡的人,想起宮人的稟告,葉家那小輩搭了聞鳴玉的肩膀,還用同一個書案,坐得很近。
一想到這,穆湛就心情不悅。
但剛才聽聞鳴玉說學堂裡的事,笑得很燦爛,顯然過得開心,他就不想破壞。
……暫時不管,若敢有什麼越矩的舉動,他就把葉煦扔出去。
接下來兩日,聞鳴玉都照常去國子監上課。
就算他再怎麼忐忑,話本的結局也還是出來了,葉煦果然如他所說的,讓小廝一大早就排隊搶先買了,送來國子監。
像他這樣做的人還不少。所以,課間就是好些人湊成一堆一堆,擠著探頭看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