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哲的馬車在鍾家門口停了下來,門房見陸思哲手持拜帖,這才進去通報。鍾國棟雖然不承認陸思哲這個兒子,可這內心中,卻也還隱隱有些期待,所以很快下人就過來將陸思哲帶了進去。 陸思哲拜會了鍾國棟之後,這才將禮物一一呈了上去,這其中竟還有給鍾老爺子和鍾老夫人的禮物,鍾老爺子已經不掌家多年了,不少人都只是朝著鍾國棟獻殷勤,早就忘了鍾家真正的泰斗是這鐘老爺子。所以鍾老爺子得知這陸思哲竟還特意為自己準備了禮物,不由得點了點頭。 秦氏作為當家主母,自然也坐在了上首,看著陸思哲那張長相白皙的臉,再看到那與鍾國棟相差無二的眼睛和額頭,這心裡當即不舒服起來了。 “這不就是當年過來認親的野孩子嗎?怎麼?這是抱好了孟家的大腿了?”秦氏這話一出,尷尬的可不只是陸思哲,還有鍾國棟。 “回夫人的話,當年之事,其實是一場誤會,我與鍾家主並無血緣關係。”陸思哲雖然尷尬,但是既然來了,自然這樣的事情就已經想到過了。師父說若是想抬頭,那就要先學會低頭,此刻,陸思哲將身段放得極低。 “哦?怎麼著?當年不是說是鍾家二爺麼?現在就成了誤會了?”秦氏依舊不依不饒。 “其實我並非陸家小姐所生,我母親乃是商氏。當年陸小姐去了別院便傷了身子,並沒有生下孩子。只是陸小姐憂思過度,乃至後面有些痴魔,我母親無奈便將我送到了小姐身邊聊以慰藉,陸小姐待我如親子,更是賜我陸姓,還為我取名為思哲。以至於我從小便以為小姐為生母,直至陸小姐去世,陸老爺將莊子轉賣,我便與母親沒了去處。都怪我母親一時糊塗,以至於汙了鍾家的清白。” 陸思哲早就想好了說辭,既然鍾家不認他,他也不願意再與鍾家有任何有關係,再者商氏待他如親子,自己亦當盡孩兒之孝,將商氏奉為生母。而陸家?當年若非他們絕情,母親又怎麼會走投無路?陸思哲將自己的所有的恨意都壓在了心底,若是想報仇,那就要讓鍾家付為代價,以後也再無翻身的可能,至於自己,身世如何,那又有何妨? 鍾國棟聽完陸思哲的說辭,心裡不由覺得驚訝,可這孩子的眉眼處處又與陸小姐相差無二,又怎麼會是商氏的孩子?自己對陸小姐當時也是出於真心,只是這些話,鍾國棟不能說,也不會說,陸思哲當著鍾家這麼多人的面,將之前認親一事說成了一場鬧劇,也是補了鍾家之前的顏面。“既然是誤會,那就讓這事情過去吧。你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回鍾家主,我這次來是想與鍾家說些皂坊的事情,之前鍾府每月從樂縣採買的艾皂,眼下怕是無法再供應了,王妃有令,艾皂和百花皂,非王府商隊,外商不得采買。” “這是何意?我聽說從前王府也不會只採買百花皂,怎麼著,現在這艾皂也不能採買了?” “回鍾家主,王妃與我家家主新近合開了一間新的皂坊,王妃說眼下因這百花皂產量極低,而艾皂相比於薄荷皂,又更容易讓人接受些,故而除了普通的肥皂,這艾皂和薄荷皂也都要進入新的工坊裡。另外王妃與以我家家主合力承包了樂縣約三千畝荒地,怕是還有新的東西要一併,只是至於這具體做些什麼,我這兒就不知道了。 ”陸思哲這話一邊是將孟府的生意與王妃掛上了關係,另一面也是警告鍾家孟氏的皂坊後面有的是王妃,若是你們敢仿,那就是與王妃作對,鍾家自然是不敢如此。也只有這樣說出來,鍾家才會對知味樓以及自己後面要做的事情不會加以干涉。 鍾國棟聽完這話,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本來已經讓人開始修建工坊,仿造孟氏的香皂了,只是這裡面現如今有了王府的介入,自己總不敢公然與王妃作對。 “想不到你們家家主,倒是個伶俐的,竟然還攀上了王妃,可真是好手段。”秦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夫人過獎了,王妃說我家家主是個難得合得來的,還有意...”陸思哲後面的話故意沒說。 “還有意什麼?陸公子不如直說。”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