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彭氏土司的勢力,大概可以湊起來三四萬人,用來守衛溪州,但是這三四萬人,大家都清楚其戰鬥力,和朝廷精銳的營兵比起來就要相差很多。
唇亡齒寒,這是很簡單的道理,而且朝廷一旦攻破了溪州,那麼四大苗裔就避無可避。
溪州城外的駐屯軍大營中軍帳,就設在原來的溪州將軍府內。
此時的帳內,聚集了二十多名將領,而中間坐著兩個人,一個身穿藍色長袍,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偏座。正中央則坐著一個五十歲上下個子不高,已經有些駝背的老者。
老者的目光如電,不停地掃過堂下左右兩側站立的各個將領。
大帳內一片肅穆,緊張的氣氛令人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時一個軍士跑了進來,來到中間的桌案前面躬身一禮,“稟告太尉大人,禁軍侍衛校尉,東宮洗馬杜威求見。”
聽到杜威的名字,老者身邊的少年立刻變得有些興奮,但是礙於老者的身份,並沒有說話。
“讓他進來吧。”老者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杜威走入大帳後剛剛要行禮,就被老者示意阻止了。
“京裡有什麼旨意嗎?”老者問向杜威。
“京中並無任何新的旨意,只是樞密院讓下官儘快趕到帳前,聽後大人您的吩咐。”杜威回答道。
老者並沒有接話,只是示意杜威站在一邊,而杜威很快就站到了一個身穿黑色戰袍的禁軍將領身邊,兩個人用眼神對視了一下。
大帳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藍袍少年則不時的看向老者,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大約過了一刻鐘,又有一位年輕的將領匆匆的走入了大帳,他身後則是四五個軍士抬著一個巨大的沙盤。
年輕將領向著老者躬身一禮,“大人,根據最新的情報,我們剛剛修正好了沙盤。”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張斌,你就說一下主要的情況吧。”
年輕將領有些緊張,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後開始指著沙盤的不同位置,介紹起苗疆各個勢力的軍事情況。
此人足足講了一刻鐘才結束,而老者聽了他的介紹,再次的看了一遍兩側的將領。每一個人對上老者的目光都感覺到了萬分的壓力,其中瑞安更是覺得這位太尉大人,似乎是對大家有些不滿。
不過瑞安看看了身邊的其他幾位巡撫,他們和自己一樣,顯得有些緊張,瑞安反而平靜了下來。自己又不是主帥,很多事情也輪不到自己操心,現在有了這個太尉大人,自己一切聽指揮就好了。
只要自己不犯錯,他也就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剛剛那個張斌,據說是太尉大人的侄子,太子的試讀,看來太尉大人剛剛就是存了讓自己侄子表現的想法。
這種風頭還是不要出的好,比起下午來的彭山,瑞安覺得無論是上面坐著的太子,還是剛剛的那個張斌都要遜色一籌。
在兩家即將交戰之際,彭山居然敢來大營拜會太尉大人,而且還是代表附近的大小土司,從容而來,侃侃而談,這一點就足見他的膽識和氣魄。
自己這一面的太子殿下,就是坐在太尉大人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做任何的表態。
瑞安一方面感到慶幸,如果太子殿下要是真的想要表現軍事才能,指點江山那麼還就真的麻煩了。
另一方面,則是讓人覺得太子此行就是來鍍金的,根本就是轉一圈就回去,難道朝廷對已此次的大戰就這麼有把握,一旦戰事失利,對於太子的名望可是會有很大的影響。
只是這些都不是自己一個從二品的巡撫所能參與的,還是低調做人,安守本分就好了。
張太尉似乎對於自己侄子的表現還算滿意,於是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