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盞上清逸,餘韻白霧中,紅木窗戶在午後暖陽下,透出刺人光亮。
她在那光華里盤腿而坐,眯起眼,輕嗅著空氣中嫋嫋茶香,盪滌著呼吸至靈魂。
然後,門窗被敲響,一個腦袋探門而入,在對上女老師疑惑的視線時,禁不住瑟縮了下,“徐教,外邊有人找你們班的學生。”
接下來,她聽見一個呼聲,“誰是封蜜,門衛處有人找!”
那刻,所有視線落至她面上,針刺般鋒利的灼灼視線裡,封蜜張開眼,淡色的眉彎清淺折了下。
封蜜曾在一本書上看見過一句話,大抵是‘童話裡有雙紅舞鞋,一旦穿上了它,你就必須旋轉跳躍直至生命方休。’
當時的封蜜深以為然,因為性格強勢如她,一旦真正喜歡上一件事一樣物抑或一個人,便會傾其所有去得到。
這種執著,終其一生也無解,偏生,一旦穿上那隻舞鞋,她就只能一直跳躍下去。
這是一種病,她卻不想治。
因為一個人這一生,能夠執著的,實在太少。
封蜜有想過,華悠然會主動來找她,卻未想過,竟是這般快。
左岸咖啡廳,一家坐落在鬧市區中心的咖啡廳。
二樓,窗明几淨,巨大的植被裝飾物點綴著四周牆面,柚木地板的氣息散落在空氣裡,讓人彷彿置身於森林世界。
室內很是安靜,有輕音樂聲落在耳畔,偶爾某處響起一兩聲笑語,卻只是點到即止。
正是午後時分,咖啡座裡客人不多,三三兩兩,服務員懨懨的趴在臺面上,空氣裡的熱風燻的人幾乎想入眠。
靠窗面的咖啡座裡,幽靜一偶內,四周被綠色裝飾盆栽包圍,服務生再將咖啡遞到桌面上後,便知趣的離開。
桌面上,兩倍濃縮花式咖啡安靜的躺在那裡,苦澀中輕飄的奶香味,讓人食指微動。
脊背端直,筆直的坐在後者對面,封蜜將雙手交叉於桌面上,俏臉上始終保持著不冷漠不熱情的姿態。
陽光耀眼,從落地窗面射來,如暈光圈幽幽打在桌面上,在塵埃中跳躍。
對面,華悠然挺直著脊背,端端正正的坐在座椅上,一張英姿逼人的面孔上沒有半分表情。
仔細看去,她那生就銳利的丹鳳眸正在一寸寸研判的掃射著封蜜,似乎想從那俏生生的小臉上尋出些許不同。
今日,她依舊穿著一身利落乾淨的黑色衣褲,白襯衣黑色九分西裝褲,只微微扣開兩顆紐扣,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充作裝飾的金絲邊眼鏡讓她顯得更為英姿颯爽,偶爾有一絲銳光從裡閃過。
華悠然的面板不算白皙,偏亞洲人的膚色,生來健康,許是因為當過軍人,是以軍人的那一份傲骨英姿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兩人已經對視了將近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裡,華悠然幾乎用眼神將封蜜剮了個遍。
誰都沒有開口,因為一開口就是一方輸,而封蜜摸不清華悠然的來意,自然不會先問。
“上次太過匆匆,忘記自我介紹,我是華悠然!”半響,華悠然乾淨老辣的聲線響起,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似乎也不因為她先開口而會落於下乘。
在心裡鬆了口氣,封蜜同樣不緊不慢道:“你好,我是封蜜!”
這一番下來,其實她的後背早已濡溼,冷汗涔涔,只是她不會輸,為了霍行衍更不會!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封蜜從一開始就知道。
“你似乎,並不奇怪我會來找你?”紅唇輕啟,華悠然冷睨著坐在對面的封蜜,眼裡的溫度卻越來越低。
淺淺勾唇,封蜜沒有一刻放鬆,“人會為了同一個目的而努力,在這過程中,自然會相交在一起,既然我們是為同一個目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