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真誠道謝,弄得女醫生感覺怪怪,又吩咐了一些交代事項後,才莫名其妙的推了病房門而出。
或許她並不清楚霍行衍這句感謝的分量,恐怕若是有認識霍行衍的人在場,會驚掉一地眼鏡。
等女醫生一走,霍行衍坐在床頭握著封蜜那素白的手,滿是愛憐欣喜的望著封蜜那張即使在熟睡時依然偶爾蹙眉的嬌俏面孔,伸手揉平她緊蹙的眉,低低的喟嘆了一聲,“小乖,你知道麼?你快當媽媽了……”
他刻意去忽視了窗邊的那道身影,揉著她細緻的眉毛,感覺心裡空缺的那一塊被悄悄填滿,飽滿的沒有餘地。
封蜜自然不會回應他,另一道身影更不會。
她睡熟了,那張柔白素淨的面孔上滿是疲憊,而即使在暈睡中,她依然會鎖眉,囈語,彷彿即使在睡夢裡,她依然不得安生。
趁著封蜜睡熟,霍行衍交代了護士一些事,親眼看著封蜜打了點滴後,這才安心離開病房。
期間他接到了徐子卿的電話,交待了徐子卿一些事,吩咐後者將封蜜拍戲的日期推遲,在徐子卿雖然不甘卻罵罵咧咧的話語中,霍行衍依然沒將這個好訊息告知後者,而是快速掛了通話。
陸敏秋的手術很成功,除了她作為女人最驕傲的功能失去了,她換回了一條命,還有她的兒子。
在手術結束後,陸敏秋便被送往了加護病房,有專人看護,術後12小時內都不能喝水吃東西。
霍行衍過去時,已經是術後的兩個小時,封華年正笨拙的用沾水的棉籤擦拭著陸敏秋乾裂失血的唇瓣,旁邊的看護在悉心教導他,封華年終於漸漸由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後來一點點熟練。
麻醉劑的效果在術後半小時便失效,但陸敏秋暫時未醒,或許是她醒來過,但霍行衍去的時間她在睡。
陸敏秋與封華年的兒子因為是早產兒,剛生便送往了保溫箱,霍行衍進去的時候是穿無菌服進去的,在醫生的指點下終於看到了寫著名字生日重量的小嬰兒。
他睡在與這一間所有保溫箱相同的保溫箱裡,因為是剛出生的早產兒,眼睛只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面板皺巴巴紅通通的,暫時看不出長相,只覺得是肉呼呼的一團。
霍行衍看著看著,便開始幻想他與封蜜的孩子,將來會是什麼模樣,像爸爸還是像媽媽,光是單單一想,霍行衍就覺得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幸福的開始冒泡泡。
直到邊上的醫生提醒,霍行衍這才不得不離開保溫室。
當然,他並沒有關心別人死活的習慣,即使物件是他的岳父一家,更何況岳父身份還是假的。
只是,他太瞭解封蜜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是關心別人,所以這些人都活得好好的,那丫頭的愧疚感才會減少那麼一點。
霍行衍提著保溫盒推開病房門進去時,窗外已經是晚霞滿天,夕陽的餘暉在西邊散不去,夜幕才上。
病房裡的暖氣很足,封蜜的手背上依然扎著針頭,最後一瓶點滴還有小半,房內安靜無聲,只有時鐘滴滴答答遊走的聲音。
或許是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那原該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兒睜著那乾淨清澈的黑眸,沒有表情的望了過來,看到是霍行衍,黑眸亮了些許,轉而又恢復死寂。
“小乖,你醒了!?”
霍行衍大踏步過來,將手中的保溫盒放在旁邊餐桌上後,就馬上坐在封蜜的床邊,欣喜詢問:“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是不是還有哪裡疼!?”
“……”
在封蜜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中繼而搖了搖頭時,霍行衍依然伸手過來拂開她額頭的劉海探她額頭的溫度,繼而又摸了摸她的臉頰,從臉頰脖頸一直試溫度到了身上,“身上熱不熱,護士說你剛才有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