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薛向接道:“梅山和銀山的這個天然優勢客觀存在,不是我能用嘴巴抵消的,亦不是咱們德江能對抗的,這是歷史的贈品,既然沒落在咱們手裡,強求也強求不來,但是,強求不來,不代表不能加以利用。”
“利用!”李老闆瞪圓了眼睛,“如何利用?”
的確,他相中了德江,被電影裡那風光綺麗的玉女峰所打動,可擁有千古文豪蘇軾做背書的眉山,同樣是他願捨棄的,奈何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今聽薛向說可以利用,他真是興奮莫名。
薛向道:“先說那位梅山的這位千古大文豪蘇東坡,眾所周知,蘇軾是在眉山出生的,可除了歷史學家,多少又知道,蘇東坡少年時期除了跟隨其父蘇洵讀書外,還在雲錦書院念過三年書,而這雲錦書院就在咱們德江的黑水縣內,玉女峰山腳下,現如今雖早已破敗不堪,成了狐鼠之家,可若肯翻新一二,蘇東坡的美名,又豈能不為我德江所用。”
“再說這銀山大佛,乃是臨水而建,要玩賞,又何須攀登,銀山至德江,本就通水路,若有遊客至德江,二位完全可以安排水路而行,順道就將這銀山大佛給玩賞了,又何須抱憾?此乃魚與熊掌二者得兼!”
啪,
戴裕彬一巴掌砸在牆上,滿臉都是喜色,看著薛向的目光,寫滿了崇敬!
對這位首長,他真是佩服到了骨子裡。
按說,此次招商,德江方面是半絲半縷優勢也無,要不然地委,行署的大佬們,也不會避之唯恐不及,將這燙手山芋,愣是塞到了自家首長手中。
可自家首長自接手後,不避艱險,幾次三番親赴實地考察,又以奇巧得近乎夢幻的想像力,想出了電影放映這巧奪天工的一招妙棋,立時將最危急的局面,完全逆轉。
什麼叫“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於將傾”,這就是!
而戴裕彬更知道,這來之不易的局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更不是自家首長靈機一動,就有的!
而是自家首長一次次不避艱險的實地考察,親身赴險的亡命拍攝,才贏來的,為的正是五百萬德江人民的福利,可自家首長從來不將人民掛在嘴上。
反倒是地委、行署的當道諸公,整日裡人民個沒完,其實,人民就是他們搞鬥爭的幌子和工具,真到要為人民辦事兒的時候,可有一個如自家首長這般親身上陣的麼,那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艱難,他戴某人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卻說,戴裕彬原本就為薛向扭轉局面的本領和不易,感動得不行,不曾想薛向竟又發此驚人之語,化敵優勢為己用,簡直是奪天地造化的妙想,他更知道此話一出,德江招商的大局就此定矣,所以才忍不住激動,一巴掌拍在了牆上。
按說戴裕彬如此動作,有些不合時宜,可李、陳二位,卻是渾然不覺。
原來這二位亦是一臉興奮,一個使勁搓著巴掌,一個攥緊了拳頭,皆雙目放光,死死鎖定薛老三,像是盯著塊無暇的美玉。
這二位實在是太驚喜了,他們怎能想到,這位薛專員竟是如此機敏,參透如此雙全法,將他們念念難捨的蘇東坡,銀山大佛,一併收攏到德江這無邊風景中來呢。
而反過來,德江翠屏山的景雲寺,玉女峰的瑰麗瀑布,卻是梅山和銀山,盜也盜不走的。
在李老闆看來,薛向的思維真是絕了!
其實他壓根兒就不管那蘇東坡是否在黑水縣的雲錦書院念過書,他要的只是薛向這個攀扯名人的點子。
即便是蘇東坡沒在玉女峰腳下讀過書又如何,自己找些人粉飾,再翻修個書院,這就是蘇東坡幼年學習的地方。
而有了蘇東坡學習的書院,這玉女峰腳下,就照樣可以有蘇東坡居住過的老宅,講學過的坐檯。
這些玩意兒,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