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昨日出去了二十多里路,方找了幾尾魚來。軍官爺說:‘每日早飯只用一尾,過了七天後,便隔兩三天再吃,也就無妨了。’也不知這軍官爺得的什麼病。”蔣爺聽了,點了點頭,叫堂官且溫酒去,自己暗暗躊躇道:“據堂官說來,我二哥前日夜間得病。不消說了,這是在鐵嶺觀受了暗器,趕緊跑回來了。怨得龍濤他說:‘剛趕到,那人不知如何越牆走了。’只是叫人兩三處打藥,難道這暗器也是毒藥味的麼’不然,如何叫人兩三處打藥。這明是秘不傳方之意。二哥呀,二哥,你過於多心了,一個方兒什麼要緊,自己性命也是當耍的。當初大哥勸了多少言語,說:‘為人不可過毒了。似乎這些小傢伙稱為暗器,已然有個暗字,又用毒藥味飽,豈不是狠上加狠呢。如何使得?’誰知二哥再也不聽,連解藥兒也不傳人,不想今日臨到自己頭上,還要細心,不肯露全方兒。如此看來,二哥也太深心了。”又一轉想,暗說:“不好。當初在文光樓上我誆藥之時,原是兩九全被我盜去。如今二哥想起來,叫他這般費事,未嘗不恨我,罵我,也就未必肯認我呢。”想到此,只急的汗流滿面。
龍濤在旁,見四爺先前歡喜,到後來沉吟納悶,此時竟自手足失措,便問道:“四爺,不吃不喝,到底為著何事?何不對我說說呢?”蔣爺嘆氣道:“不為別的,就只為我二哥。”龍濤道:“二爺在那裡?”蔣爺道:“就在這店裡後面呢。”龍濤忙道:“四爺,大喜!這一見了二爺,又完官差,又全朋友義氣,還猶豫什麼呢?”說著話,堂官又過來。蔣爺喚住,道:“夥計,這得病的軍官可容人見麼?”堂官開言說道:“爺若不問,小人也不說。這位軍官爺一進門,就囑咐了。他說:‘如有人來找,須問姓名。獨有個姓蔣的,他若找來,就回復他說,我不在這店裡。’”四爺聽了,便對龍濤道:“如何?”龍濤聞聽,便不言語了。蔣爺又對堂官道:“此時軍官的鯉魚大約也吃完了。你作為取傢伙去,我悄悄的跟了你去。到了那裡,你合軍官說話兒,我做個不期而遇。倘若見了,你便溜去,我自有道理。”堂官不能不應。蔣爺別了龍濤,跟著堂官,來到後面院子之內。
不知二人見了如何,下回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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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4回 論前情感化徹地鼠 觀古蹟遊賞誅龍橋
且說蔣爺跟了堂官來到院子之內,只聽堂官說道:“爺上吃著這魚可配口麼?如若短什麼調和,只管吩咐,明早叫灶上的多精點心。”韓爺道:“很好,不用吩咐了,調和的甚好。等我好了,再謝你們吧。”堂官道:“小人們理應伺候,如何擔的起謝字呢。”
剛說到此,只聽院內說道:“哎喲,二哥呀!你想死小弟了。”堂官聽罷,端起盤子,往外就走。蔣四爺便進了屋內,雙膝跪倒。韓爺一見翻轉身,面向裡而臥,理也不理。蔣爺哭道:“二哥,你惱小弟,小弟深知。只是小弟委曲也要訴說明白了,就死也甘心的。當初五弟所做之事,自己逞強逞能,不顧國家法紀,急的大哥無地自容。若非小弟看破,大哥早已縊死在龐府牆外了。二哥,你老知道麼?就是小弟離間二哥,也有一番深心。凡事皆是老五作成,人人皆知是錦毛鼠的能為,並不知有姓韓的在內。到了歸結,二哥卻跟在裡頭打這不明不白的官司,豈不弱了徹地鼠之名呢?再者小弟附和著大哥,務必要拿獲五弟,並非忘了結義之情,這正是救護五弟之意。二哥難道不知他做的事麼?若非遇見包恩相與諸相好,焉能保的住他毫無傷損,並且得官授職?又何嘗委屈了他呢。你我弟兄五人自陷空島結義以來,朝夕聚首,原想不到有今日。既有今日,我四人都受皇恩,相爺提拔,難道就忘卻了二哥麼?我兄弟四人在一處已經哭了好幾場。大哥尤為傷懷,想念二哥。實對二哥說吧,小弟此番前來,一來奉旨欽命,二來包相鈞渝,三來大哥的分派。故此裝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