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的小,但卻是如同老人一樣堆擠起的皺褶,深深的,大約可以壓死一隻小蟲子。
雁衡陽看見就笑開了,原來皺紋也是個可愛的東西。
孩子被三角眼醫生送進新生兒病房,但直到現在孕婦的丈夫二川還沒有趕到,把那孕婦獨自扔在醫院雁衡陽於心不安。這婦女如此膽小怕事,如果自己不在恐怕又會嚇哭,再說那三角眼醫生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雁衡陽走到病房外面給周成打去電話,原來周成在一個小時前已經離去。
那就沒什麼可擔憂的,雁衡陽對著走道黑黝黝的視窗吐出一口氣,不知是誰開啟了其中的一扇窗,裹著雪花的冷風強勁地從那裡灌進來,滿頭亮麗的髮絲被吹得四分五開,飄浮在幽冷昏暗的光線中。
雪似乎更大了。
雁衡陽走進病房。
關了燈,病房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雁衡陽坐在僵硬的椅子上,忽然便希望明天永遠不要來臨,這樣就可以縮在黑暗裡。
病床上的女人大概由於疼痛和緊張過度,睡得很香甜,夜中有她沉沉的呼吸聲。
但光明終是會來臨的。
從淡黃色的門中溢位一縷光線,然後那光線便慢慢地擴大,然後門大開啟,走道上的光線全部侵進病房中。
“我老婆是在這裡嗎?”光源處有個怯弱的男聲。
雁衡陽坐在黑暗裡太久,避免強光刺激她閉緊了眼眸,聽到男人的聲音又下意識睜開眼眸,門口的地方矗立著一個黑衣的男人,男人個子很高,但體形偏瘦。雁衡陽只能大概地看出輪廓,卻看不清他的面目。
睡在床上的女人突然驚醒了,大聲道:“是二川嗎?我在這裡。”
雁衡陽恍然大悟,起身按開燈,果然站在門口的是女人的丈夫。二川的手中提著一個竹籃子,黑色的大棉襖上滿是積雪,他跺了跺凍僵的腳,不好意思地瞧著雁衡陽。
“對不起,昨夜我本來要趕來的,但回去我爹又犯了舊疾,不敢離開便守了一夜,到凌晨四五點才漸漸好轉,我這才騎腳踏車趕來。”
“快進來吧,小花生了個男孩,現在保溫箱裡面,上午醫生會抱他過來。”小花是床上躺著的女人名字,姓林,林小花,雁衡陽在拿著單據交費時瞅見的名字。
二川衝她感激地一笑,提著籃子快速地跑到病床前,兩個人卿卿我我,低聲說笑,看得雁衡陽好不眼熱,這一對小夫妻雖然外表普通,甚至可能生活貧困,但是很恩愛。
許久小夫妻結束勾頭搭肩密語,二川紅著臉走向雁衡陽。“大恩人,我都聽小花講了,她住院生孩子兩
24、第二十四章 。。。
萬五的費用都是您給墊付的,我現在手上只有五千元,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先還五千,剩下的我一定回去後找親戚籌齊儘快還給您。”說著,他解開黑色大棉襖上襟的扣子,手伸進懷中取出一個用報紙包紮起來的小紙包。
小紙包還用普通的橡筋給纏裹起來,他顫抖著手一層解開,露出裡面一疊皺皺巴巴的鈔票,鈔票的顏色已經很舊了,許多角邊都打著折卷,面額從一百到十塊不等。
“對不起,請您先收下,餘下的我一定儘快還清。”
二川弓著腰把錢遞到雁衡陽面前,右手還不知所措地在口袋裡摸,衣袖在口袋的上角方帶出了一團毛皺皺的東西。
雁衡陽伏身拾起來,在掌心裡緩緩將它攤平,笑道:“將它還給我就行了。”
“那……”二川驚呼道,那隻不過是一張缺了角的一元面額的紙幣,甚至去商店買盒火柴都會有人嫌棄缺角而不收。
“二川,不用還錢,小花剛生孩子還有許多需要用錢的地方,留著給她買補品。”
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就像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