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金山銀山。
周知微跟第五絕都過來了,二老不敢靠第五夢太近,怕打擾了封擎看診。
二老坐在外面的小客廳,眼巴巴地望著臥室裡面。
駱穩站在臥室跟小客廳中間的走道,負責為二老實時傳話。
只有封擎坐在床邊為第五夢把脈。
第五夢已經醒來,但精神狀況不穩定,怕她突然發瘋攻擊人,駱穩只能找人強行將她綁在床上。
大概是被囚禁了太多年,被綁住的時候,第五夢激動的情緒很快便平靜下來。
對此,駱穩心痛如刀絞。
封擎既是外科全能醫生,也是聲名遠揚的大陸名中醫。
他早就看過第五夢的體檢報告單。
把脈結束,封擎臉色有些凝重。
他拿出針灸針,無言地在第五夢頭上插了好幾針,第五夢渙散的眼神竟然真的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見狀,封擎起身離開前輕輕拍了拍第五夢的肩膀,輕嘆道:“痛苦的人生就像是被匕首刺穿的樹幹,樹雖然活著,但軀幹上早已千瘡百孔。”
“我知道你的心早就死了,但是孩子,你現在已經回家了。”
“你時間不多了,可以的話就陪陪你的父母。這些年,他們為了尋你,都不容易。”
“還有,昨天被你傷害的那個姑娘,不是壞人,她是你的女兒。”
聞言,第五夢面頰兩側流出濁淚。
駱穩也是兩眼緋紅。
封擎剛拔掉針,第五夢就因為精力不支再次陷入昏睡。
封擎來到小客廳,朝第五絕夫婦一搖頭,沉聲說道:“她的心早就死了,肉體能活著,全靠各種營養劑續命。”
“她身體特殊,衰老跟生命力都遠超普通人,想要正常衰老也很難。”
“依我看,您二老這些天就多陪陪她。再找個風和日麗,風景好些的地方,送她離開吧。”
“活著,對她來說是痛苦。”
身為一個醫生,封擎當然盼著自己的病人能康復,可第五夢已經不是個人了,她只是一具外表貌美的行屍走肉。
聞言,周知微當場啜泣起來,第五絕雖沒放聲痛哭,卻也淚流滿面。
臥室套房的大門開著,黎熹站在大門外的過道中間,也聽清了封擎醫生的交代。
她悵然若失地看著腳底下精美的波斯地毯的花紋,眼睜睜看著眼淚落在皮鞋的鞋面上,才意識到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