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正的軍民魚水情,知秋突然有了一種自豪,作為一名軍人的自豪,讓她覺得保衛人民不再是一句冷淡的話語。
她們冒著風雪一刻不停的前進,終於渾身泥濘的在晚上到達了駐地。
知秋的腳已經凍得麻木了,腦子發脹,反應也變得很慢,最後的山路是她扶著已經走不動的高原野,拼著最後一口氣撐著,一步一步挪過來的,當時她腦子裡只有一句話,“死都不能掉隊”。
其實最後一這路大家幾乎都是你拖我我帶你的走來的,雪大路難走,加上大家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有的還生病了,因此好多掉隊的。幾乎所有人的腳都磨破了,起了凍瘡,嘴上凍得滿嘴血口子,不敢說話不敢笑,一扯就出血。
駐地裡所有醫護人員已經全部到位,單獨給女兵們僻出一個營地。洗漱好看過醫生後就給她們每個班裡都上了幾大盆好菜。熱熱的饅頭管夠,大肉片子白菜燉粉條,肉片黑蘑菇燉土豆,肉片山藥燉茄子幹。
她們都狼吞虎嚥的,吃的打嗝,把饅頭和菜一掃而光。最後還是吳大妮發覺有些不對,數了數少了倆人,葉知秋和高原野呢,掉隊了?
趙雁北站在窗子旁邊,神情淡然的看著床邊趴著睡熟了的葉知秋,床上的高原野掛著點滴顯然睡得很熟,一臉的憔悴。
當高原野渾身泥濘風霜的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以前的那個假小子徹底不見了,撲過來就抱著他嗚嗚的大哭,還沒等他拉開她就暈倒了。
眼前的女孩告訴她高原野很優秀,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對於這些他是不在意的,他曾經吃過更多的苦,69年全軍大規模冬季野營拉練,跨時倆月半,里長4000多公里,山路崎嶇,那一年雨雪還特別多,他們不都是照樣走了過來,這才100公里就受不了了?
都是軍人,雖然體力上男女有別,但是他要求男兵能做到的,女兵至少做到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二。
趙雁北皺著的眉頭始終未曾鬆開,他還記得去醫院看過這個叫葉知秋的女兵,一臉的稚嫩,小聰明卻不少,剛才高原野打針一直拉著她,現在就這麼趴著睡著了,看這樣子身體也是到極限了。
趙雁北嘴唇緊抿著,走過去把知秋抱起來放到一邊的病床上,拉開被子給她蓋上,視線落到知秋的腳上,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把鞋子給她脫了,手碰到她的腳,冰涼一片,跟冰塊似的,他停頓了一下把腳底的被子輕輕的給她塞好,站在床邊眼神晦澀不明。
一會轉身離開後就去了病房值班室,接著就有個護士端著一盆熱水拿著毛巾和藥進來了,給葉知秋洗了腳然後小心的塗上凍瘡藥。期間葉知秋睡得跟死豬一樣,就是有人把她偷了去她都不知道。
將近12點,值班室的電話響了,小護士睡眼惺忪的拿起電話,然後態度立馬變了,很認真的說“長了凍瘡還起了好多水泡,腳底磨破了皮,我已經給敷上藥了,請首長放心。”
放下電話後,小護士不放心的又去病房看了看,聽說是團長的妹妹,小護士羨慕的看著倆人,倆人矇頭睡得正香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一輛軍用卡車把她們拉走了,高原野死活不走,她想回家,被趙雁北一個冰冷的眼神凍的乖乖的上車了。
路上知秋攥著手裡的藥,感覺腳漸漸的暖和過來。早起時護士拿來了兩雙新鞋新襪給了她和高原野,把藥給了她告訴她怎麼用後就出去了,也不說是誰給她倆的鞋。
“趙雁北真是老摳,就給雙鞋和襪子……”高原野不滿意的說,
“你怎麼知道是他準備的,就不能是別人”知秋一臉好笑的問,趙雁北可不像是多麼細心地人。
“趙雁北……你們在說誰,是趙團長嗎”,不知道啥時候李雪湊了過來。
知秋把嘴閉上,往後一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