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大禮:“回皇上,太子殿□□內有劇毒,毒性強烈,使得中毒人身體一個時辰虛耗的就是正常人一天虛耗的,現在太子殿下身體虛耗過甚,根本無力迴天,加之太子殿下身體各處鞭傷和刀傷,身體更是虛上加虛。現在臣除了開出一些補氣培元的藥膳,續著太子殿下一絲氣息,別無他法啊。”
“你說什麼?”昊景皇帝整個人怔在那裡,本就蒼老的臉上似乎一下子又蒼老的十歲。
“皇上恕罪,除非找到解藥,否則別無他法啊,可是此中毒微臣見所未見,還需要時日研究出解藥。”吳正華慌忙繼續解釋。
“那還不快去!”昊景皇帝強行鎮定下來,冷厲道。
吳正華慌忙爬起來躬身走到桌邊拿筆開藥膳,先要續著太子殿下一口氣,然後再研究出解藥的方子。
傅長清混混沌沌地轉過身走到床邊,一旁幫他擦拭的宮女慌忙讓過來。傅長清本能地接過那宮女手中的毛巾,矮身坐下來,拉起他清瘦的手,輕輕擦拭著殘存的血跡,眼睛乾澀,一滴淚也掉不下來,口中喃喃自語:“霍霍,你忍一忍,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不會死,誰也不能帶走你,哪怕是神,我也殺給你看。”
像是下定了決心,傅長清包紮完他的手背,肅殺地站起身,手指按著袖口裡常年帶著的匕首,轉過身,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一旁的敏仁皇后,她要讓她交出解藥,如果她不交出來,她就當場殺了她!
三步,兩步,一步,她就要靠近敏仁皇后了。
“來人,帶傅姑娘去景仁宮的偏殿去休息,她營救太子有功,重賞。”昊景皇帝沉穩的聲音此時響起來。
傅長清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向敏仁皇后靠近,她就要抽出匕首了。昊景皇帝突然站在了傅長清面前,他的眼神沉穩鎮定,他望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傅丫頭,你累了。”
傅長清皺眉望著昊景皇帝,好半天,突然嚎啕大哭出來:“可是霍霍還躺在那裡啊,我不救他,他就要死了。”她哭的那樣傷心,哭的讓人才驚覺,額,原來她還只是個十四歲未及笄的小女孩而已啊!可是她做事已經那麼狠厲了。可是她又能這樣的至情至性。
昊景皇帝蒼老的唇抿的緊緊的,他扶起蹲在地上大哭的傅長清,柔聲勸道:“傅丫頭,別哭了,朕也不會讓他死的。”
說罷,昊景皇帝冷聲吩咐道:“即日起,在宮外四處張貼皇榜,能解天下奇毒的者,賞黃金萬兩,良田百畝。若揭榜未能解掉奇毒,誅九族。”
連著三天了,傅長清一直守在魏連霍是身邊,喂他喝下補氣培元的藥膳,每天不停地和他說話,哪怕他一次也沒有回應她,可是還是不停地說,給他講她小時候的事情,講她是怎樣的刻苦練武,怎樣地在爹爹的校場中摸爬滾打,給他講她是怎樣智鬥街頭的惡霸,給他講她這六年是怎樣地發了瘋了尋找他,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無盡的甜蜜,又像是無盡的委屈,都要說與他聽。彷彿他真的在聽,便就不會有事一樣。他那樣謙遜溫和的人怎麼會沒有禮貌地在別人說話的時候睡死過去呢?
第五日的時候,魏連霍的氣息更加弱了,一張臉灰白慘敗。傅長清還是在不停地給他講話,告訴他她這輩子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嫁給他的,他若敢現在死!他若敢現在死!……傅長清突然就哭了出來,他若現在死了,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啊!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第六日的時候,宮外傳來了訊息,有人揭了皇榜。
傅長清幾乎快高興壞了,昊景皇帝下皇榜的時候,為了防止有人亂揭皇榜,特意加了不能治好奇毒者,誅九族。所以現在有人揭了皇榜,意味著他一定有著極大的自信能夠治好魏連霍。
傅長清趴在魏連霍的胸口,語氣輕輕的:“霍霍,很快你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