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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可以看到清澈的溪流在歡快地流淌著,似乎它在享受著越來越難得重見天日的喜悅。可有時我們需要在冰縫兩邊的冰面上來回進行跨躍,對於我來說這都快趕上雜技表演的難度了。有些冰面已經開始鬆動軟化了,稍有不慎就會讓踩踏它們的人付出代價,痛苦的代價。

我在來回跨躍河道冰面的過程中打過三次趔趄,徹底弄溼了一隻鞋。而跟在我身後的幾個人也大呼小叫了好幾次,我能肯定的是有人摔倒過,還有人失足落入過水中。雖說還不至於溼身洗澡,但卻足以溼鞋洗腳的了。

要是在平時我絕對會駐足大笑或嘲諷他們幾句,至少也要在心底裡幸災樂禍一番。但是今天,現在的我,居然毫無這等興致,因為面前遇到了一個更讓我頭大的麻煩:需要開始攀爬一道石壁了。

說是石壁其實就是幾塊壘疊在一起的大岩石,不知是一塊大岩石碎成了幾塊小岩石呢,還是水流切割和搬運的力量在發威,幾大塊青灰色的岩石構成了一堵七八米高的石崖斷壁矗立在我的面前。

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現在溪水在這塊石壁上大多呈冰掛的形態僵立著,只有中間部分開始融化了,在汩汩流淌著。石壁上的許多凹槽縫隙處還留有不少雜物以及新鮮的泥土,看來是我們前隊隊員攀爬時留下的。

我見這裡並沒有其它道路可以繞過,就只好將登山杖全都收了起來,仔細看了看石壁各處的縫隙和凹槽,在腦海中想像著自己的落腳點和著手之處。

這時身後趕上來的少打聽說道:“這塊大石頭不太好爬,貪吃蛇你行不行?先爬上去看看情況,等會兒到了上邊也可以拉我們一把。”

“行啊,我沒問題。”貪吃蛇的積極性很高,絲毫不以這點困難為意,說著就收起了登山杖來到石壁下邊開始找地方攀爬。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敏捷地向上爬去就轉頭問少打聽道:“你不是讓我走在前邊嘛,怎麼這麼會兒功夫又改主意了?不怕我現在趁機脫隊啦?”

“你脫吧,隨便。”少打聽笑道,“這裡只有爬石頭這一條路可走,你能怎麼脫?怎麼脫你都得走這條路。另外告訴你一件你還不知道的事情,咱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前隊匯合啦,你的利用價值基本快歸零了。”

“什麼?你做夢娶媳……哦不是,你做夢沒睡醒呢吧!”我頗感驚訝地說道,“就咱們剛才這行進速度還能追上前隊嗎?別逗啦!不被前隊甩得更遠就該唸佛啦。我雖然是比較會自吹自擂的,但也不好意思說我能追上前隊啊,你這牛皮吹得都沒邊了。”

補一刀也從旁說道:“是嗎?咱們馬上能追上前隊了?不太可能吧。”說著她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麼。估計她的耳音平時比較好,能聽見很遠的聲音。但過了一會兒她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說道,“好像沒聽見什麼動靜,沒有說話的聲音啊。”

其實別說她沒聽見了,我認為誰都沒聽見附近還有其它的人聲。這裡地處山谷,稍大一些的動靜往往都能引發迴音。此時我只能聽見融化的溪水涓涓流淌的聲音,天上偶爾飛過的幾隻山鳥也不鳴叫,只能時不時地聽見鳥兒掠空而過時拍打翅膀的聲響。此時風不大,最多能有個二三級的樣子,這或許和我們是一直行走在山谷之中有關,複雜高聳的山形阻擋住了冬季的西北風。其實即便今天狂風呼嘯,山谷這裡也不會有什麼樹葉和枯枝在空中與之唱和。因為這裡的樹木異常稀少,大部分還都是荊棘灌木,最粗的樹大概只有我小臂粗細,樹上的葉子也早就不知道飄落到哪裡去了。

我猜這裡或許不太適合樹木生長,不是因為缺水,而是因為地貧,土壤實在是太少了。生命力再頑強的樹也無法在光禿禿的石頭上生根啊,畢竟只有土壤才是大多數植物的根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