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就知道原本離得不遠的隊員們正在迅速地靠近我們,於是我大聲地說道:“一小的,你別總對我抱有敵意。現在是大家團結一心的時候,一會兒你真得小心一點才行。我看軌跡上咱們大概還有七八公里才能走出去呢,不輕鬆。”
“什麼?還有七八公里要走啊?”身後那個愛抱怨的女隊員說道,“太累了,我走到現在就感覺挺吃力的了,還有七八公里,這簡直就是看不到希望啊。”
“沒事的,別灰心,接下去的路應該會好走很多的。”花滿天回頭說道,“看軌跡的顏色,後半段的線條基本都是綠色的,應該是平地或好走的下坡路,估計咱們用不了兩個小時就能搞定,七八公里就是小菜一碟兒。”
“話可不要說得太滿,軌跡上是綠色那可不代表咱們走起來就會很輕鬆。那條軌跡走到這裡還沒有出現走錯路的情況呢,可結果怎麼樣呢?咱們剛才不是照樣走到錯路上轉了幾個小時嘛。”我反駁道,“所以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要看人挑擔不吃力。”
“你什麼時候這麼愛說洩氣話了,”花滿天瞥了我一眼說道,“怎麼,如果咱們換個人頂替一小的領路,你就有信心無怨無悔了?笑話!”
“哎,你不要總是抓住我們以往的那點恩怨大做文章嘛!”我見被她看穿了心事就急忙辯解道,“我和一小的其實早就言歸於好親如一家了……”
“什麼?你們倆什麼時候親如一家了?”海德忍不住插口問道,“我怎麼不知道啊?”
一小的聞言立即衝海德說道:“這裡有你什麼事啊?”隨即又轉頭對我說道,“你少套近乎,我和你不熟!你放聰明些別給我找麻煩,否則有你好看的!”
我連忙說道:“我什麼時候給你找麻煩了?我剛才不是一直都接受你的領導,老老實實地走在後面嘛,你不能總是記仇不記恩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咱們應該放下過往的恩怨抬頭向前看,真的,我覺得人活得是希望,是未來,而不是過去。你不要總是沉浸在以往的那些不愉快當中不能自拔,那樣不值得,人生……”
“這是你做了錯事以後在家裡對你媳婦兒唸的臺詞嗎?”補一刀插口說道,“我看你這套詞兒背得挺熟啊,面部表情配合得也挺到位。是不是一會兒就該送花加獻吻了?告訴你,別演了,沒人會再相信你這套把戲了。”
“有道理,一小的,別信這小子的鬼話,他指不定在打什麼壞主意呢。”海德也說道。
我見眼下是拆臺的比搭臺的人多,看熱鬧的比勸架的人還多,就知道一時半會兒搞不定這件事,更搞不倒一小的,於是我乾脆就不講話了,冒充起無聲的冤屈者和抗議者。
可我心裡卻在暗自琢磨著:看來想要把一小的換下去,就必須要先剷除掉海德和昂的不這兩個鐵桿支持者,否則他們倆會一直堅定地站在一小的一邊。可問題是找個什麼理由和藉口才能讓他們倆滾蛋或是開不了口呢?
另外就是這幾個女生,自從一小的這個女人當上了領隊之後,似乎她們幾個女生的積極性就上了一個新臺階,表現得異常地團結友愛,這一時半會兒還真就找不到離間她們的突破口了。
之前還可以利用一下的貪吃蛇現在也不會幫我了,因為剛才正是我提議換掉他的領隊一職的。真到了我們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刻,他能幫助我嗎?我現在就是再沒腦子也能想明白形勢於我非常地不利,所以我只能權且忍耐靜待時機。
有人常愛用農夫與蛇的故事來教育別人,但其實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甚至從未站在蛇的立場上考慮過這個問題。自己在寒冷瀕死任人擺佈的狀態下,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傢伙以一種極不尊重的方式抓起來並捂在黑乎乎的懷裡,自己稀裡糊塗的從昏迷當中醒來,第一要務當然是自保,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