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鐘錶的報時聲,十二下 。
"你別動手。"對方突然嚴肅起來,"老東西活不了幾年了,但信子還沒見過藤田家的人。我們還有機會。"
"什麼意思?"
"放出信子,然後”對方壓低聲音,"我來弄死老東西。"
水龍頭的水滴在大理石臺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滴,兩滴,像是在倒計時。
"你要"
"他沒了。" 說得輕描淡寫,"一切都好辦了,大家都不用死了。"
大橋樑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二十年來第一次,她在自己眼中看到了希望。
"你確定要這麼做?"
"那老東西早該死了。"對方冷笑,"你以為他會給你留下什麼?等他死了,你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排氣扇的嗡嗡聲中,大橋樑子閉上眼睛:"好,我答應你。"
"聰明。"對方的聲音帶著笑意,"等這事完了,我們就"
"別說了。"大橋樑子打斷他,"牆有耳。"
“不,我都憋死了,在這島上,天天聞著鳥屎味。”
“好吧,我明天去看看你,幫你解決一下。”
結束通話電話,她站在原地很久。
浴室的水汽漸漸散去,鏡子重新變得清晰。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想起二十七年前那個雨夜。
當時的自己,也是這樣站在鏡子前,看著石英浩南抱著個女孩走下了船。
"該結束了。"她對著鏡子輕聲說。
開啟浴室門,老人還在熟睡。
月光下,他的臉上佈滿皺紋,看起來蒼老而脆弱。
大橋樑子躺回床上,老人習慣性地摟住她。
她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考拉國警察總部,會議室裡瀰漫著咖啡的香氣。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玻璃上形成細密的水珠。投影儀的光束穿過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在白色幕布上投射出高畫質畫面。
"各位請看。"盧克警官站在幕布前,手裡拿著鐳射筆,"這是我們最新修復的監控畫面。"
畫面上,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正在熟練地拆卸保險箱。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停頓。
"從體型特徵來看,"盧克用鐳射筆指著畫面,"這是一個東方男性,身高約180公分,體重85公斤左右。"
"最令人費解的是,"盧克放下鐳射筆,轉身面對眾人,"兩噸重的黃金是如何運出去的?現場沒有發現任何運輸工具的痕跡。"
反恐部門的史密斯探員舉起手:"會不會有地下通道?或者監控有死角?"
"這個想法很好。"盧克點頭,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我們已經派人排查了周邊的地下管網,但是"
"但是什麼?"坐在前排的女探員追問。
"太乾淨了。"盧克搖頭,"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會議室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還有一個重要發現。"盧克按下遙控器,畫面切換到一組武器特寫,"這些都是島國自衛隊的制式裝備。根據島國警方提供的資訊,兩個月前他們的一個軍火庫被洗劫。"
"有線索嗎?"何薇開口問道。
"這些武器後來出現在當地一個黑幫手中。"盧克說著,又換了一張照片,"青龍幫和山佐幫的火拼,用的就是這批軍火。"
照片上,一棟建築物被炮火摧毀,殘垣斷壁中隱約可見黑幫標誌。
"頭目已經抓到了。"盧克繼續說,"我準備親自去島國審訊。這個人很可能知道軍火劫持者的身份。"
島國石川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