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曾嘉敏雙手輕輕的環在胸口,穿著瑜伽褲的修長雙腿疊在一起,她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激動過的痕跡,安靜的坐在玻璃桌前,看著面前的手機——她在等著一個人。她知道,他會來銖。
時針已經指向了12點,她仰著臉看著牆上那圓形掛鐘,不時的眨一下眼睛,等到較長那根指標又挪動了一刻的時候,門鈴聲響了。
她緩緩的將視線轉到了門口,卻依舊坐著,沒有立即站起身來。
從她認識他開始,就一直是她在等他,等了這麼多年,等掉了這麼漫長的一段歲月,到頭來,他們在一起的理由,居然是他要保護他的妹妹。
這有多可笑?世上絕無第二。
她一直坐著,任由頭頂那秒針滴答滴答不停的走,她始終也沒站起身來。終於,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淡淡的開了口,“是我。”
“我在門口。”他說。
我在你家門口,這句話他似乎從未跟她說過。他們倆在一起的那幾年,他何曾這樣半夜出現在她家門口並打電話說他在門口讓她開門的?
沒有。從來沒有。
謝小北,其實並不那麼需要她,他們有過的肌膚之親,不過也是情侶間的理所應當,並非他對她的渴望。甚至,她都要懷疑他是否真的對她動過心。
她給他開了門。
謝小北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風塵僕僕卻依舊乾乾淨淨,彷彿永遠都是用玻璃罩子保護好了的一般,難以看到他有凌亂的時候。
這才是他,所有女人都向往的男人。
她欠開身子讓他進屋。謝小北在門口站了站,跟在她身後進了屋。並沒有換鞋的意識。
曾嘉敏懂的,他是那樣一個驕傲的男人,若是不讓他有家的感覺的地方,他吝嗇於彎下他那高貴的腰去換一雙拖鞋的。這裡,不是他的家。
她對他微笑,拿了乾淨杯子給他倒水。謝小北看她在飲水機前彎著腰背對著他,只看了一眼便轉開視線找地方坐下。她端了水過來遞給他,他說謝謝,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
曾嘉敏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雙手請放在腿上,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都未退去。她說,“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他抿著唇,沒說話。只是習慣性的抹了下鼻尖。見他不動聲色的樣子,曾嘉敏笑著抬起一隻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小北,明晚……爸爸又叫咱們回家吃飯。”
謝小北抽開手,低沉著嗓音說,“小西來找過你?”
她點頭,收回了手。呼了一口氣,她搖了搖頭,說,“是啊,很難得主動來找我——打小就不喜歡我,我還好奇怎麼會這麼找了來……原來是為了哥哥的終身幸福呢。”
她話裡的褒貶謝小北能聽得明白,不過他不在意,當沒聽見,只問她,“你打算怎麼辦?”
聞言,曾嘉敏冷笑,換了張冷漠疏離的面孔,咬了咬牙關對謝小北說,“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我父親那裡有她的犯罪證據,我當然會以此為條件要挾你跟我在一起。”
“嘉敏你不是這樣的人。”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她紅著眼眶死死地盯著他,胸口上下起伏,微顫著唇,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謝小北,我們倆認識了十幾年,或許我不像簡心那樣讓你珍惜讓你摯愛,可是這麼多年了我才知道,於你而言,我竟然是一個沒有道德標準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在我面前隻字不提,你大概以為整件事我也參與其中吧……既然如此,謝小北,你是我想要的男人,而我在你心裡也都那樣了,那不如就照著原定的劇本一直演下去——對你,我不要放手。”
咬牙切齒。她該是有多恨!這個男人,他把她當成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