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吐了下舌頭,走了。
飛歐洲的航班,十幾二十個小時。一般都是有兩個機組負責駕駛,三個小時左右一換,這樣便能讓飛行員保持足夠清醒的大腦。
這個航班由謝小北機組和鍾一峰機組負責。說來也巧,這樣的安排上頭並沒有刻意,可一看那四個人,小梁是謝小北的徒弟,而鍾一峰又是謝小北的老師,另外一個副駕又受過小梁的指導叫他梁老師。所以這次的航程,駕駛艙裡的人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嚴肅——尤其是,鍾一峰機長本就是一個謙和隨性的人,跟他一起飛,受益良多之外,旅途中也會格外輕鬆。
到謝小北他們倆休息的時候,鍾一峰在一旁打趣,說,“小北,我可是聽說這次飛巴塞羅那,有人帶了家屬。”
小北正喝水,差點沒噴了。小樑上次叫簡心嫂子遭了白眼之後這次不敢亂稱呼了,就說,“是啊,胡娜說簡心在,我就順便告訴她說簡心暈機,叫她幫著照顧一下。”
謝小北沒說話,後腦勺有點發燒。
鍾一峰一琢磨就知道怎麼回事,大笑了幾聲之後說,“好了,不涮你了,一會兒出去看看人家。”
謝小北趁著上洗手間的功夫去看簡心,路過旅客身邊的時候自然是收到了各種注目禮,那些女人的眼睛都差點要把他看穿了。他習慣性的無視,只想去找他的簡心。
這會兒簡心神奇的沒有任何不適,戴著墨鏡偏著頭看著窗外聽音樂。謝小北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坐她身邊那位年輕女乘客一直盯著他,見他站面前不走,做了嬌羞狀臉頰上飛起兩抹紅暈,對著謝小北微笑。
他的視線不對她聚焦。
簡心脖子有點酸,想活動一下,剛轉過頭就見謝小北站在她面前。她一下子摘掉了墨鏡,耳機扯掉了一邊,半張著唇看著他,“謝、謝小北。”
他臉上淡淡的,點了下頭,然後問她,“你還好吧?”
簡心點點頭,“還好啊,我沒事。”
“那我先走了。”
“哦。”
看著謝小北往後面的洗手間走去,簡心心裡想著,怎麼他見到她就一點都不驚訝,淡定得跟什麼似的。
這裡面一定有鬼!
難不成,被謝小西賣了?
她牙癢癢!
身邊的女孩子叫了她兩聲,簡心反應過來,問她,“有事嗎?”
“你認識機長啊?”她聲音低低的,有些羞澀。
簡心對這類表現看得多了,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點頭,說,“是認識。”
“他……叫謝小北啊,有女朋友嗎?”
“這個你得去問他啊,我跟他不熟的。”
“不熟他還會關心你啊?”
“……”
簡心不打算繼續跟她扯,又戴上了墨鏡,繼續聽歌。沒多久謝小北從洗手間出來,又走到她面前,叫了她一聲。
簡心摘下耳機,看著他,“怎麼了?”
“遮光板拉下來,不然這麼長時間,你眼睛會不舒服。”他說。
“我有墨鏡嘛。”
“墨鏡戴久了鼻子要塌。”說著,他長臂一伸,將她的墨鏡取下來,雙手背在身後,“遮光板,關上。”
“謝小北你……”
“這東西沒收。”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部分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還有一部分,全都夠著頭來看簡心。
斷定了這兩人關係不一般。
“你們……”旁邊的姑娘擰起了眉,看著簡心,“你們是夫妻?”
“……”簡心把遮光板拉下來。望著手裡的蘋果PM3,沒吱聲。
“怪不得呢,原來是這樣啊……”
那姑娘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