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廟見過護國法師之後,這個名字,或者說這股勢力就一直在我的腦海裡若隱若現的翻騰著,我無暇花太多的精力去調查,但既然回了西川,那麼這件事是遲早都要擺上我的日程的。
我只是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送到我的眼前了。
眼看著我臉上跟笑開了一朵花似得,劉輕寒也笑了起來,卻說道:“不過去之前,你最好先準備一下。之前嬋娟跟他們打過交道,你先去問問她,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別臨時再手忙腳亂的。”
“這個不用你說。”
看著我興奮得難以自抑的樣子,劉輕寒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原來只是知道,你對他們感興趣而已,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止感興趣這麼簡單。”
當然不止是是興趣。
自從見到了護國法師,自從知道了母親多年前的那些經歷之後,我就一直在懷疑這支勢力和母親之間的關係,會不會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而這些事在回了西川之後,都變成了可能。
我對上劉輕寒帶著疑問的眼睛,想了想,臉上欣喜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正色:“有一些事,我想要跟你說。”
“什麼事?”
我沒立刻說話,而是看了一眼趙淑媛,她將小碗裡的豆湯都喝乾淨了,我便吩咐素素:“淑媛已經吃飽了,你帶她到院子裡走走,消消食,然後再送她回去睡覺。”
“是。”
素素答應著,走過去扶起趙淑媛走了出去。
直到他們走遠了,我才回過頭去,對劉輕寒說著:“這一次回京城,我在太廟見了護國法師。你知道這人嗎?”
“聽說過,”他老實的說道:“我也知道你跟她見過。”
我點點頭,毫不意外他對京城發生的一些事也有耳聞這件事,只平靜的說道:“那你知道,我跟她談了些什麼嗎?”
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我說道:“她跟我說了很多關於我母親的事。”
“令堂……?”
“對,”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我母親是前朝的公主,她跟皇族,跟那位太上皇,有很深,很深的糾葛。”
劉輕寒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們在花廳談了很久,等到我們談完的時候,已經快要申時了。
這期間,劉輕寒幾乎沒有開過口,全是我一個人在說話,說到最後喉嚨都幹了起來,他急忙拿了一杯茶給我,看我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他站在旁邊,深深的擰著眉頭:“原來你的母親,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我喝了很多茶,喉嚨才潤澤了一些,捧著茶杯輕輕的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辦法追查關於她的事,這一次,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在老師身邊的時候,有的時候,會聽到他提起顏夫人,雖然說得不多,但我看得出來,他對顏夫人相當的敬重,也相當的欽佩。老師這樣的人,能讓他敬重又欽佩的,我想也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
“後來,我入川之後,也會聽到一些關於當初顏夫人的傳言,就更那麼覺得了。”
“……”
“原來,令堂是前朝公主。”
他說著,看向我,目光閃爍著似有話要說,我卻淡淡的一笑,直接說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她雖然是前朝公主,但到我這裡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
“況且,人既不是馬,也不是狗,不必一定要是名種才好。”
“……”他的眼中彷彿帶著一點笑意的看著我:“你本就係出名門了,再說這樣的話,未免有點……”
“就是因為出自名門,說這樣的話才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