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山長怎麼就——”
“難道,是因為迫於皇帝的壓力嗎?”
那個子業立刻白了他們一眼,冷冷的說道:“山長是什麼人?能呼風喚雨的,會怕一個已經下了臺的皇帝?再說了,那個太子也是一個人在書院別的什麼人都沒跟,山長可能被皇帝脅迫嗎?”
“那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一直很安靜的年輕人想了許久,又慢慢的說道:“我看,山長是主意已定了。”
周圍的人立刻看著他:“什麼意思?”
那人說道:“子業剛剛也在說,這一次論道的結果以合為勝。說起來,西川和中原分裂已經數十年,要論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那是不是,眼下,也該合了呢?”
說到這個,那些人的臉上沒有了玩鬧的戲謔,都多了一份沉重。
在大家都沉默下來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又轉頭看向那個子業,說道:“子業,你的看法如何?”
子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這一次原是要去西山書院助陣的,我認為,西川和中原分離已有數十年,斷無合之可能,更無合之必要。”
眾人看著他:“然後呢?”
“……”那人安靜了許久,然後輕聲說道:“可是,聽到最後,我發現我說不出來。”
他低著頭兩隻手撐在桌上,肩胛高高慫起,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一眾兄弟,慢慢說道:“咱們識文斷字,讀書明理,心裡多少都有一個興國安邦的願望,可眼下,西川地小人希,平日行不過三五里,見的人不過叔伯姨,縱有滿腹興國大計,也無用武之地。”
旁邊的人安靜的聽著他的話,有人輕輕的點頭道:“是啊。”
“眼下,中原戰火連綿,生靈塗炭,你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立刻有人說道:“誰說沒有?”
“是啊,不說別的,我哥哥就去了璧山,加入了劉家府兵,眼下已經打下淮安,聽說要準備北上了。”
“你哥哥是習武的,能有這番成就,倒也不負他這些年來寒暑不分的苦練。”
“那咱們呢?”
“咱們?”
“咱們雖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能像他那樣上陣殺敵,難道就只能看著他們建功立業嗎?”
我聽著他們說話聽得入了迷,連衛陽走到身邊坐下都沒發現,他也聽著那些人年輕人的談話,這個時候微笑著叫了我一聲:“表姐。”
我驀地回過神來看著他:“啊?”
他笑著又看了那邊一眼,然後說道:“這場論道,果然是有些作用的。”
看著那些年輕人臉上鄭重而嚴肅的表情,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是啊。”
素素忙說道:“大小姐,飯菜都要涼了,先吃吧。”
說完把碗筷塞到了我的手裡,我點點頭,便和他們一起吃了些東西,自然也就分不開心神去關注那幾個年輕人在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們臉上眼中逐漸堅定起來的神情,我也明白,他們心中的炭紅已經被吹燃了起來。
而西川的情況,也大致如此。
晚上在客棧裡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紅著眼睛起來繼續趕路。
衛陽也沒有多問,安安靜靜的陪著我坐在車裡,一路搖晃著,在骨架都快要晃散了的第三天,我們進入了成都。
我回來的訊息沒有大肆宣揚,一路倒也平平安安的,等到了顏家,才剛下馬車,就看見紅姨站在邊上,眼睛比我還更紅,幾乎快要哭出來的看著我:“大小姐……”
我站定,急忙走過去,她一把抓住了我的雙臂。
我這才看到,紅姨的頭髮,幾乎全白了。
那憔悴的模樣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