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兩個帕子送給我們。
我們曾經,像是最親密無間的至交。
為什麼入了府之後,就變了呢?”
春花神情落寞。
回憶著她們的曾經,再對比如今的冷漠。
她們好像都回不去了。
不是誰放不放得下臉面求和的事情,而是她們好像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已經有了溝壑。
“我每次想到什麼新鮮的繡帕子的法子,想要像尋常一樣找她分享的時候,又會想起來,我們已經沒有聯絡了。
其實那天我們剛一起休沐出去玩了,回來的時候我們仨的關係好像回到當初。但那天晚上,不知什麼時候我們談到了翠花。
我們不希望羊兒被帶壞,想讓她離翠花遠點,我們就多說了兩句。結果她突然就急了。
她說她就是願意和翠花做朋友,就是不想聽我們的。
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語氣那樣冷漠。
絲毫不顧及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
她可曾想過,分明我們才是最親近的。
可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說著那些話來傷我們。
最後,我們也就不歡而散了。
那晚之後,我們都沒有和她說話。
那之後有一天,翠花針對我們,就在我們屋裡,在秀兒和她面前罵我們。
她明明清楚地聽到了,卻不作絲毫反應。
彷彿,她也是那樣認為的。
是秀兒看不過去,和翠花爭執起來。
事情鬧大以後,我們也和她們打了起來。
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是嬤嬤出面攔住我們。
那之後,我們就分開住了。
也因此,我們更是沒了聯絡。
這麼多年的情誼,就在這短短一年裡,就這麼斷了。”
張柚看出春花至今難以釋懷。
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能釋懷呢?
最親近的人,和外人一起,傷害自己。
好像她們才是一家人。
她們同村多年都是假的。
這怎麼能說棄就棄呢?
“事事總難全,或許,是你們的緣分到頭了。
花兒,你看,這世界上連親兄弟都有反目成仇的。更何況是你們呢?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造成的傷害無法避免。
我們都回不到過去的。
這是最無奈的事情了。
你現在覺得難過,是因為把她看得很重要。
但是她不值得。
比起一直沉溺於過去,要有新的開始更重要。
畢竟,生活,是你自己的。”
張柚知道,春花說出來這件事,並不指望羊兒能和她們重修於好,她只是想要宣洩,想要人傾聽。
她宣洩之後,就會少一分痛苦。
雖然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放下的。
但是,那又怎樣呢?
再難以釋懷,也會在嶄新的生活裡被其他東西取代。
現實,會推動每一個人向前走。
當生活被新的一切堆滿,那些回憶,到最後也只會變成一個微不足道的談笑。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