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柚一夜未眠,她們一直等到深夜,都沒等到喬四她們回來,喬王爺擔心他們會惹怒皇帝,連夜趕往皇宮。
直到旭日初昇,新的一天來臨,他們三人才疲憊地從宮中回來。
看著他們憔悴的模樣,張柚心中已然猜測到此事結果很糟糕了,她們都沒有開口詢問,只是替喬四換下沾了露水的披風,又遞給她已經捂好的湯婆子。
“郡主先去喝點熱湯吧,這手都涼了。”張柚遞湯婆子的時候發現她雙手通紅十分冰涼。
喬四贊同她的建議,又想到一樣勞累一夜的父親和兄長,又囑咐給他們也奉上。
他們直接去了前廳,屋子裡點了好幾盆炭火,暖和不少。喬二擔心了一夜,早早在此等候他們。
等到他們身子暖和了些,喬四才開口說起此事結果。
齊策在皇帝面前一番哭訴,故意賣慘,喬三和喬四苦口婆心說了很多,那皇帝都無動於衷,是打定主意認為他喬王府故意傷人。為此,喬三和喬四在御書房裡跪了很久。
喬王爺去時,直接在御書房門口跪了兩個時辰,昨夜更深露重,喬王爺本身腿腳就有舊疾,跪了那兩個時辰便堅持不住,那皇帝這才將喬王爺請進去。看在喬王爺這些年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份上,皇帝說可以放過他們,不過要依照齊策所言,兩家結秦晉之好——將喬二許配給他。
喬四他們自是不願,但他們也不能反抗。
於是,此事最終以犧牲喬二為結束。
不知那狗皇帝是不是存了看他們熱鬧的心思,竟然將他們的婚事安排在正月初九,八日之後。
那天,正是謝諸安和林清瑤成親的日子。
張柚她們聽了,自是氣憤,可是看著他們府最有權有勢的三人,都無力動搖這個結果,心中氣憤又轉被憋悶取代。
狗皇帝這兩年,愈發神經。
前年,他縱容自己的妃子屠殺孫家上下百餘口,去年,他無端流放了江侍郎全家,如今,又隨意指婚,針對他喬王府。朝堂上下,已經完全變成他的一言堂,不顧是否正義,全然只憑他的心情……
前廳裡,一時安寂下來,只能聽見炭火被燃燒的噼啪聲。
良久,喬王爺才看著喬二,滿臉愧疚:“音兒,為父沒用,左右不了你的婚事。”
喬二自幼尊敬她的父親,又怎會因此怨恨他,“父親不必內疚,此事也不是父親可以決定的,父親身上有舊疾,昨夜又跪了那麼久,要好好養著,莫要再為女兒勞心了。女兒已經長大了,今後,會好好的。”
喬二笑著答應婚事,只是不想他們再因為自己而受傷。
“還有八日就要成婚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妹妹和我一起安排吧。”喬二轉移話題,彷彿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小事。
“音兒……”喬王爺滿眼心疼。
喬三也看著喬二如此模樣,忍受不住這般壓抑的氛圍,猛地起身,想說的話又欲言又止,最後只得拂袖而去。
“渡舟!你去哪?”喬王爺看著他沉不住氣向外走的模樣,擔憂出口。
“我出去走走。”喬渡舟頭也沒回,步伐匆匆。
“父親莫急壞了身體,女兒不會有事的。”喬二眼中隱有淚水,她蹲下來抬頭看著喬王爺,像是在道別。
張柚實在是受不住這般煽情的場面,不爭氣地掉著眼淚。春花她們也看得傷感,連話都少了。
喬王爺他們是卯時回來的,賜婚的聖旨是辰時下來的。很快這個訊息,就傳得京城人盡皆知。不少人都嘲笑著喬王府如今世風日下,連喬王爺昔日的徒弟都能來踩一腳。名為賜婚,實則打擊喬王府,不過是皇帝噁心喬王府的招數。
京城裡有眼睛的都看的分明,齊策就是一個背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