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熟人演戲笑場,真的很容易跟著笑啊。
張柚無奈地想著,不動聲色偏開視線,不再去看喬四,她是真怕自己什麼時候忍不住笑出聲。
裡面喬四又開始聊起其他話題,姚玉舒不甘示弱,跟她暗自較勁。
一頓飯吃下來,場上全是她二人在說話,李廣寒反倒像是多餘的那個。
他們飯後,喬四又跟著他們去了黛香坊,雖然她不買,但是她可以跟在後面說風涼話,俗稱:煞風景。
張柚她們沒湊近打擾他們,隔了五步的距離,遠遠看著他們三人相鬥。巾祿愛說話,一路上沒少和她們搭話,結果每次說不了幾句就被張柚懟得消了聲。
喬四興致很好地逗弄他二人,反正只要能破壞他倆約會,喬四就要去做,畢竟她現在是深陷愛情的女子,怎麼能容忍其他女人站在李廣寒身邊。雖然她對李廣寒沒感覺,但是隻要把他想象成喜歡的人演不就好了。
姚玉舒聽她說了一路風涼話,再好的家教也維持不住,此刻有些冷了臉,徹底沒了心情再逛下去。李廣寒看出她被壞了心情,他對喬四也心生怨怒,但他不想當眾發火嚇到姚玉舒,便溫聲說送她回去。
他們的事情,現在已經被喬四鬧到了明面上,索性大方展示出來,讓世人瞧見。等他和父皇談好,便迎娶玉舒。
喬四看著他的動作,眼神複雜。
真是天真。
喬四揚起一抹笑,“我今日心情好,不如也跟著一起,送姚姑娘回去吧。”她眼神裡帶著一絲笑意,直直望向姚玉舒。
姚玉舒見她如此厚臉皮,冷聲說著:“郡主金尊玉貴,不敢勞煩郡主。”
“喬熙亭。”李廣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喬四像是沒看到他的不喜一樣,抬手拉起姚玉舒就往外走,“客氣什麼?走吧。”她說著,不顧姚玉舒手上的掙扎就拉著她,把她推向王府馬車。
姚玉舒渾身抗拒,李廣寒握住喬四的手腕,想要阻止她,喬四抬眸看向他,語氣裡帶了絲威脅:“怎麼?難道殿下想要和姚姑娘同乘一輛馬車?殿下是何身份,姚姑娘又是何身份?殿下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姚姑娘考慮吧?”
李廣寒聞言,聲音慍怒,“本王自會娶她為妻。”喬四冷笑一聲,語氣調笑:“殿下也知,你們尚無婚配啊。”李廣寒皺起了眉,他們這番動作已經吸引來周圍人的看戲,姚家是清白人家,他總要為姚玉舒的名聲考慮。
他鬆了手上的力道,喬四甩開他的手,徑自帶著姚玉舒上了馬車,李廣寒沉默片刻,轉身上了王府馬車,跟在她們馬車後。
送完姚玉舒後,喬四又一直待在李廣寒身邊,李廣寒想和姚玉舒說些話都沒來得及說,姚玉舒就關門謝客了。喬四又心情很好地厚臉皮送他回府,都沒來得及進府喝杯茶歇歇,就被他們推出來了。喬四這才坐著馬車回府。
夜幕低垂,星光熠熠,松雪院裡已經點起了燈籠。
張柚有些不明白喬四今日的做派,晚間伺候她梳洗的時候,她們幾個婢女伺候在側,沒有外人,張柚便問了出來。“郡主,奴婢不是很懂,您今日為何要把他們的事情鬧出來?這樣不會促成他們的事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姚玉舒的身份在那裡,既然入局,勢必會引來各方壓力和算計。與其費心提防他們背後的動作,不如放到明面上,有些事情,還是放在明面上才安全。”喬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平靜說著。
“郡主的意思是,有人會對她動手?”翠柳疑惑出聲,“可她畢竟是太傅的嫡女啊。”
“終究是因為我的緣故才連累她。”喬四想到什麼,“靜竹,你派人到她身邊看顧一二。”靜竹輕聲應是。
張柚她們替她梳洗之後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