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粘在指尖上的液體,默默地問:“為什麼你總希望把什麼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裡,與別人分享很難嗎?”
“衍硯,你不懂,告訴別人只是徒增他人的煩惱而已,有時候,自己承擔就足夠了。”他比我懂得生活,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觀念。
“你是那種即使哭也不喜歡發出聲音的人。”這種無關緊要的話……
“衍硯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嗯,我睡不著,順便來給你送些點心。”這樣的時間?一般我早就睡下了吧。我聽著都有些牽強。
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我的手上,是一碗濃濃的糖水。
糖水?
甜的?
濃濃的?
……
胃裡泛酸,但也只好憋著一口氣,把它當藥喝下去了。
甜!膩!牙根泛酸!
“衍硯很好喝。”我僵硬地笑著,把碗遞迴衍硯的手裡。
他看著空的碗若有所思。
他說:“如果我走了,你還會哭嗎,就像我不在一樣?”
這個問題……“衍硯,很晚了。”
“會嗎?”
“我想我該去睡了。”
“會嗎?”
“衍硯,你還小,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我也只好這樣回答。
“混蛋的你還小。”衍硯居然說髒話了,而且把碗一摔,就這麼逃出了我的院子。
好像四分五裂的不止是碗而已。
因為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絕對不會去做,因為一些東西對自己在乎的人不好,所以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去碰。這是我的一種執著。
很多人都說過我,這亦是一種膽小的,偏激的表現,即使我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知道可能發生的事,而且,未來會怎麼樣,我們又有誰知道,但我依舊執著著。
因為不想傷害到誰,因為不想讓誰受傷,比如自己,比如自己關係的人。
身份的顯現
第二天叫醒我的,是一卷明黃的聖旨。
恍惚地接了下來,居然還在迷迷糊糊不知就裡地想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真拉了拉我的衣角,把我叫回了神。
聖旨上的意思很清楚,我找回了四皇子,皇帝要嘉獎我。但我連四皇子的面都沒見著,何談獎勵一說。
我把自己的心裡所想和明真說了。
他倒是捂著嘴一笑:“去便去吧,即是不是你的功勞,去一趟也是無傷大雅的。皇帝大人那麼任性,不去凡反而是一場罪過。”
連明真都這樣說了,我自然得聽。
在院子前登上馬車。在踏上車子的一瞬間,馬突然動了動,我一個不穩地在上面搖晃,明真扶助了我。我站好,然後向樓裡望去。層層疊疊的人影,像是要湧出來的潮水一樣。這些人,都在看著我。
那麼多如花一樣的容顏,我只在尋找我每天見到的,最熟悉的,可是,那個人像是被潮水淹沒的礁石一樣,消失不見。
我的手,不知不覺地捏緊了握著我的明真的手。
“上去吧。”明真催我。
我點點頭。
我坐進了馬車中,沒想到,明真居然也尾隨而至。
我疑惑地看著傳旨人,他恭敬地回答:“真大人要去皇宮,自然是沒有人敢去阻攔的。”
真大人?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明真有這樣的稱呼,高高在上,讓人難易觸及。
那人為我們放下門簾,隨後,馬車開了。
一路上,我都在悶悶不樂。到底,有多少人,多少事,我是被矇在鼓裡的,像是個外人一樣不得而知的。
明真打破了沉默,他說:“把易容去掉吧,面聖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