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知道,仿同我,也不過是一句他手中的卒子。
右手的傷勢已被素白的藥布所包好,我怔怔地凝視手中月形的暗器,直到外殿傳來:
“皇上駕到。”
我放下月形的暗器,起身,在那玄色身影進入殿內時,緩緩行禮,他輕輕扶起我,我依然低垂水眸,並不去讀他此時的神情。
他的手輕輕握住我的右手,柔聲問:
“還疼嗎?”
“臣妾已無事了,方才命李大會替臣妾包紮,這宮中亦不會有其他人知此事。”
“委屈你了。”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聲音,說出委屈二字,我淡淡淺笑:
“這不算什麼,臣妾才知道,一切的事,皇上都清明於胸,臣妾愚鈍,始是看不透。”
他握著我的手,分明在那剎有一絲的鬆開,但旋即緊緊握著,低聲但清晰地道:
“因為能將你劫出後宮的人,絕非等閒之輩,所以,朕才親自出宮去尋你!”
“或者該說,是萱瀅傳給皇上的訊息,讓皇上更確定這幹人等,是不能姑息的隱患。”
“璃兒果然聰明。”他勾起我的下頷,我抬起的眼眸,正對上他探究的墨眸,那裡莫測的深邃,我不禁憶起方才李大夫所說的事,如若此事被天燁知道,怕,他也不會姑息相府。
強自鎮定,故做羞澀地把眸光投向殿內的一隅:
“臣妾只是未想到,倚翠樓竟與南越有關係,畢竟是西周境內。”
“朕也沒有想到,姬顏的盤算在那時就已開始。”
“縱是她機關算盡,今日豈不也被皇上識破身份?”在帝王身邊,鋒芒畢露,則必會被他所戒,今日姬顏就是一例,但,即便我再做糊塗,因著安陵之姓,他又何嘗一事對我能卸下心防呢?
他勾住我下頷的手略緊,聲音低沉:
“女子的美貌果真是致使的毒藥。她很聰明,但,朕卻不會去飲那噬骨之鳩。”
我將眸華收回,唇邊浮出一抹笑意:
“皇上對姬太后——”
他突然低首,吻住我的唇,將我剩下的話也一併封住。吻,很輕,很柔,不似以往掠奪的暴虐,最憐惜的力度在我的唇上撫過,但我卻想起,方才,姬顏也正是這般吻上他的唇,心中,頓時起了一絲的反胃,黛眉微顰,手已輕輕地推開他,他有所察覺,離開我的唇,如玉的臉上,有淡淡的不悅。
“臣妾身子還未大好,怕將病疾過給皇上。”我的謊言讓我的臉泛起一抹紅暈,燙燙地,心中卻因他此刻的眼神,寒噤微微。
“朕是天子,有何可畏?”他聞言,薄唇弧度上揚,說罷,將我抱起,轉往榻邊行去,我一驚,急道:
“臣妾的牌子,是太后下旨暫撤的,皇上今日這般,讓太后知道,又添臣妾的不是。”
“不是你的主意?”他似洞悉一切,笑睨著我。
“皇上猜呢?”我不動聲色,慢慢將身子從他懷中跳下,但裙裾卻在那剎被錦履的尖尖絆到,一個踉蹌,眼看是要撲到地上,他的手已穩穩擋住我前傾的身子。
“朕還需猜嗎?”就勢,他將我放到地上,反將我壓住,地上鋪著厚重的氈毯,雖然不冷,我的後背仍是一陣冰涼。
“皇上聖明,請——”話語未出,依然被他的唇封住,不習慣此時的他,更不習慣親熱的舉止,總覺得此時的他,有些異樣,但,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
這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冰冷淡漠的天燁,如此的柔情款款背後究竟是什麼,更讓我看不透,也不敢去猜。
他的手已移動我衣襟處,輕輕分開,四邊銀碳燃起的溫暖,依然敵不過驟然的涼意,我身子縮了一縮,然後,緩緩閉上眼睛。他的欲取欲求,我一直都無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