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娘娘,奴婢適才已著人去請尚服局的崔嬤嬤,奴婢二人交接時雙方都檢查過並無紕漏。從尚服局出來便一路送到麟德殿轉交給於內侍(小年子,於敬年)。
奴婢一路過來,想著定是隨行負責運送宮裝的素琴?做的手腳,也只有她有此機會。”
只是不知她為何這樣蠢笨,宮裝經手的人雖多但都有跡可查。
小年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若他當著閔容姑姑的面檢查,或許早就發現別在衣裳內的繡花針了。他跪在地上,羞愧難當。補充道:“閔容姑姑在來時已遣人去尋素琴。”
閔容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奴婢失職,求娘娘責罰。”
“首飾雖查驗過,卻並未發現問題所在,且這幾盒首飾自移交後一直在奴婢眼皮子底下,奴婢認為珠釵在移交前便被做過手腳。”
這番話說的極坦然,也直接將自己擇了出來。
“閔容姑姑是宮裡的老人兒,奴婢相信姑姑不會做此事。”景明頓了頓,突然出言。
花顏輕輕一笑,親自上前將閔容從地上扶起來。
“娘娘從未懷疑過閔容姑姑,叫姑姑過來也是因此事重大,涉及的相關宮人須按例‘問詢’,娘娘已命陸司珍自查,想必過會就有訊息了。”
短時間內並無法在珠釵上做手腳,花顏也已認出珠釵中的粉末為何物,應是江州府特有的產物......真要感激甄府醫,當初在府裡被逼著學醫書毒經,自從入了王府到現在已遇到兩次......
閔容面色稍霽,愧疚中帶著感激:“奴婢的確失職,待此事查明,奴婢自請去童大人處領罰。”
景明問:“娘娘,宮裝與首飾是否要儘快讓尚服局和司珍司再籌辦?”
純妃淡淡道:“不必,將這些東西都呈給掖庭局,明日宴會前,本宮會重新帶來。”
景明與閔容互相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一絲折服。
純妃協理六宮,本不必親力親為,如今雖有紕漏,也早有補救措施,而且,倒像是提前知道籌備之物會出事一樣......
大殿內的地毯重新鋪設查驗後,景明派人暫時封鎖麟德殿,小年子主動留下看守,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蕊珠臨走前還是瞪了他一眼,“梅姑姑這次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
酉時前,簡止來到會寧殿。
照舊先為純妃和花顏請平安脈,之後聽花顏交代。
花顏:“簡太醫可有機會看到梅妃的脈案?”
簡止遲疑道:“梅妃日常由何醫正請脈,從未宣召過其他太醫,何醫正撰寫脈案單獨封存,並不會記檔入庫。”
純妃道:“何醫正在太醫院時,可有與同僚提起過梅妃病情?”
簡止回憶片刻,搖頭答道:“不曾。”
“不過何醫正每次從昭慶殿看診回來,面色都如常,與給皇后請脈的反應完全不同。何醫正每七日去仁明殿為皇后請脈,每次回來都有些魂不守舍。”
純妃與花顏默契的抬眸互相對視,心中都愈發感覺,梅妃的身體,應並無大礙。
如今細細想來,其實心疾這種病症,極易偽裝。就算大夫診脈,也有多種方法迷惑,就花顏知道的便有透過事前服用麻黃湯或束胸干涉。
體虛畏寒,也是如此。
梅妃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個謎團,珠釵之事十有八九也是出自她的手筆。
花顏將帕子攤開遞給簡止,“小心不要接觸,你看看這帕子上沾染的粉末,像不像漆樹的汁液陰乾後,碾磨而成的粉末?”
珠釵已交給景明,帕子上還沾染少許粉末。
簡止接過後仔細查驗,又用小拇指小心翼翼的沾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