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逼得他不得不?”
“不,是他逼自己,很多行為、性格註定了自己的一生。”
他沒放下她,讓她坐在膝間,溼透的他抱住溼透的育箴,純粹因為……她在發抖,而他沒讓女人在身邊發抖的經驗,所以,他不打算破例,坐在藤椅上,他擁她更緊。
“不,是我的錯,我設想過這個壞結果的,但我選擇相信父子天性,沒想到……我的選擇徹底錯誤!”
窩在他懷中,她的聲音不再高亢,彷佛有了他的胸膛,她得到足夠安慰。
“你有機會彌補。”他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下傳,止住她的淚水。
“我該怎麼做?”
“想想你的專業。”他提醒她。
“對,我告他,告死他、告到他進監獄、告到他永遠不能再見兒子。”
“對,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探望吳小姐和小孩,看看有什麼是我們能幫的,然後你到事務所,和同事討論,如何對付這個狠心的父親。”
拂開她溼淋淋的長髮,他介意起她的情緒,他不愛她低落,他喜歡她鬥志高昂,他對她這個親人越陷越深,沒關係,反正他決定“撩”下去,決定了他們的契約不會到期。
“去洗個澡,別讓自己感冒,告人需要很多體力。”
點點頭,育箴環住他的腰,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她愛他,註定是一輩子的事。
“有你真好。”
“我是個不錯的男人,只要你不要找我談愛情。”
他把安全距離標出來。
對愛情,他充滿不信任,蓉蓉的故事,讓他替愛情貼上黑色標籤,連這麼好的女人都會背叛愛情,別告訴他哪個女生會對他專一,也許,他和育箴之間不談愛,能走得更長、更久、更遠。
博承的想法和育箴的沒交集。
博承的話讓她認定,他的愛情是珍貴專一物品,他把愛情給了周蓉蓉,便不再對其他女人動心,換言之,她可以是朋友、家人、同事,可以用任何一種身分留在他身邊,但前提是,永遠別向他索求愛情。
苦苦的笑僵在臉龐,她自問,除了妥協,她有沒有其它選擇?
嘆氣,乖乖地,她離開他的身體,乖乖地,她退至安全距離,那個安全範圍圈圈,只有一個女人可以跨越,她叫作周蓉蓉,不是顏育箴。
育箴在博承懷中清醒。
昨夜她睡不好,翻來覆去,眼睛閉上,全是孩子滿是創傷的小身體,她起身到他房前敲門,問他有沒有安眠藥,或者紅酒也可以。
他笑著擁她入懷,悄悄地告訴她,性是最好的安眠藥劑。
他的話催眠了她,不去考慮未來或後果,沒想過合約終止後的痛苦,她這個律師變得不精明。
他們接吻、他們愛撫,他再度進入她的身體,吟唱著人們千古不變的亙古音律。
然後,她在他懷中看著他的側影,他說話、她傾聽,他微笑、她鬆懈心情,然後,音漸歇,窗外雨暫停……
交融的軀體訴說事實,他們已是不能被分割的連體嬰。
這天,臺北市不上班不上課,博承忙得起勁,他送育箴到醫院,吳小姐一看到她,就迫不及待抱住她哭哭笑笑。
“偉偉喊痛,他有感覺、他會痛了,以前他一哭痛,我的心就揪成團,眼淚直飆,這次他喊痛,我卻幸福得想飛,我想,我一定是哪根筋不對,我真的是瘋掉了。”
在她身上,博承知道,法官的判決是對的,這個女人會盡心盡力,給孩子最完整的關愛。
在他們要離去前,偉偉的奶奶和姑姑到醫院,她們堅持把孩子帶回家,說法官判的日期還沒到,孩子仍然歸他們家。
育箴失去理智,在醫院裡,拉起嗓子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