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察完山岩的造型之後,他慢慢放鬆自己握住刀子的那隻手。然後用另一隻手抓著石頭,將自己的身子往上一送,三下五除二就踏上凹槽,同時將小刀收回行軍靴中。
於此同時,他聽到了求生煙霧的聲音。他知道身在附近的人,無論是藍軍還是紅軍,聽到求生煙霧棒的聲音後,都會撤離。所以,他必須加快速度,在救援隊到來之前離開。
於是他沒有在凹槽上做過多的停留,幾個翻身,利利索索地翻上了小山口。
從小山口到叢林的道路上他輕輕拍打自己的對講機,發現自己已經被取消通話訊號。此刻聯絡不上隊友,是意料當中的事情。畢竟他們以為自己陣亡了,所以要取消自己的通話訊號。自己只能按著原來的方案,繼續完成任務。
紅軍的任務是直搗黃龍,摧毀藍軍的指揮部。只要指揮部這個心臟癱瘓了,整個藍軍就很難凝聚起來。
摸清藍軍的真正指揮部,並盡最大可能將其一舉殲滅,是紅軍每個小組的任務。而薛承陌和成諮飛這個小組所分到的目標陣地,離這個小山口不到7公里。
薛承陌剛剛握住刀子的右手虎口被撕裂,他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嘴中銜著布條的一端,緊緊將布條紮在手上。隨即貓著腰,身形很快淹沒在叢林中。
他準確地找到方向,這個時候的天色有些微暗。只要進入夜晚,無論是自然條件還是裝備條件,於紅軍來說都比較有利。
當時與成子制定方案的時候,讓成子從目標陣地的側面潛入,而自己則從目標陣地的另外一側潛入。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成子應該還是會從原來安排的那一側潛入。當然,也不排除他會從後方潛入的可能。最保守的辦法就是自己從原來安排的另外一側潛入,既可以與成子會師,又能增加任務完成度。
在夜幕降臨的同時,他默默奔向目標陣地。
現在的時間已經快到六點了,北方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次冬季演習讓士兵們著實不好受,還好沒有下雪,這還得靠老天給面子了。薛承陌匍匐在小叢林中,找到了一個掩體,端著狙擊槍與掩體做伴。
他一直從目視鏡裡觀察下面不遠處目標陣地的情況,還要打起精神注意自己周圍是否會有藍軍的出現。
從懷裡掏出一小包壓縮餅乾,睜著一隻眼看著目標陣地,輕輕把餅乾塞進嘴裡,含上一小塊。
當這一小包壓縮餅乾吃了一半的時候,體力和精神都來了。他估算了一下時間,從剛剛天黑到真正深夜的這一段時間內,是人類飯飽神虛的時刻,也是出擊的最佳時間。
他將剩下的餅乾收進懷裡,把自己匍匐在這裡留下的痕跡做了清理和掩埋,然後端著槍朝著目標陣地前進。
黑夜是他良好的掩體,特種部隊的戰士們,不論是訓練、演習、還是實戰,都經歷過比這更加惡劣的環境。所以他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和豐富的經驗,這是他從容不迫的本錢,當然,也有他的天賦。
有的人,總是被別人稱為天生的武器。薛承陌不是天生的武器,他是天生的會思考的武器。
不用多久,他就躲過層層阻礙,來到了目標陣地的側面。
他之前在那個小山包上觀察過,這個側面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突破口。因為主要兵力都放到了目標陣地的前門和後方,所以兩邊側面的鎮守的兵力都比較薄弱。
可是薛承陌在這個側面猶豫了一會兒,起身往目標陣地的後方掠去。
目標陣地的後方傳來幾聲鷓鴣的聲音,這種鳥類的哀鳴,映襯著這個寒冷的冬夜,讓人感覺有些淒涼。鎮守後方計程車兵們的心,也被這幾聲鳥叫引起了共鳴。
“戰爭是殘酷的,我們何時才能衣錦還鄉啊!”
“收起你的文藝腔,好好鎮守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