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能再度相見。當下站起身說道:“來吧,高姑娘,我帶你進城去。”
桂陵城內一口水井旁邊,儒家的小弟子江昭泰、楊安遠兩人正忙著打水上來,好給那些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們洗去身上的血汙。儒家的談直卻帶著首次上戰場殺敵的劉畢與荊天明、墨家的花升將、秦照幾人擠在一塊,邊洗邊口沫橫飛的談論著適才的景況。談直卻雖然渾身上下都濺滿了秦軍的血,看起來心情卻極好,只聽他朗聲笑道:“今天可好了。三十個。我整整殺了三十隻秦狗,比昨天還多兩個哪。”花升將本來打著赤膊蹲在地上清洗,聽到談直卻的話,立刻站起身來,用手上溼淋淋的布巾甩打談直卻,“聽你在這裡吹牛,也不想想你殺第二十九個秦兵的時候,是誰幫你擋住了那個偷襲的傢伙?要不是我啊,你就是第三十個。嘿嘿。”“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我幫你擋住了偷襲的傢伙才對。”“是我。”“明明是我!”
談直卻正與花升將爭論不休之時,瞥眼瞧見今日首次出征的劉畢站在一旁,雙手發抖、牙關打顫。談直卻明白劉畢自習武以來。今天還是第一次殺人,也清楚“殺人”這種事會給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隨即上前一步,輕拍劉畢,安慰道:“放輕鬆點,五師弟。今天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很好?”花升將插口問道,“喂!劉畢你今天是殺了幾個?”“兩個。”
“哈哈哈哈。”談直卻雖然極力忍耐,卻還是忍不住與花升將一起放聲大笑。
“荊兄弟,你呢?”花升將見荊天明只顧擦洗,都不與他們談笑,揶揄的問道:“你的百步飛劍今天殺了幾個?”
“重要嗎?”兩個多月的同生共死相處下來,荊天明早就與花升將、談直卻變成好朋友,但他還是受不了沒好氣的說:“打仗就是殺人嘛,殺都殺了,有什麼好比的?要我說啊……”
談直卻跟花升將眼見荊天明又有滿腹牢騷,兩人互瞧一眼,眼中皆露出成人之後難得出現的淘氣神態,不約而同的立正站好,齊聲向荊天明喊道:“小的遵命,荊天明大將軍。”“你……你們兩個混帳!又整我了。”“哈哈哈哈哈。”
三人潔淨已畢,便相伴著往食棚走去,為了節約糧食用度,路枕浪特地在城東設定了一處食棚,桂陵城內一干人等不分身份、地位皆在此用餐。三人來時,正遇到一群武林前輩在議論戰況。八卦門弟子陸元鼎一面替掌門辛屈節添水,一面洋洋得意的說道:“師父!依我看哪,這些日子以來白芊紅損兵折將不少,不過乃是徒有虛名之輩罷了。”辛屈節怒斥道:“小小孩兒你懂什麼?也敢大發議論。到一邊去!”丹嶽門朱岐見陸元鼎挨訓,介面道:“辛兄何必責罵元鼎呢?我的想頭倒與元鼎一般,白芊紅那妖女擁兵十數萬,但每次發兵進攻,也不過派來幾千人。哼哼!若換作是我啊,日夜不停,兵發五萬,分三撥來攻,怎麼樣?這桂陵城內便有路大先生鎮守,也不定能保得住?”辛屈節轉頭對朱岐道:“朱兄有所不知,昨日我也問過路大先生,路先生說白芊紅這使的乃是拖延戰術。正所謂傷人一萬、自損三千。她白芊紅兵多將廣無有所懼,但我們桂陵城呢?能這麼跟她耗下去嗎?”
“你們別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不好?”朱岐幾個月來每戰必勝,雖說每次打仗總要丟失幾個弟子,他卻在所不惜,“咱們桂陵城內的英雄好漢,沒一個怕死的!”
“話不是這麼說,”潁川高石然搖頭道:“在下覺得還是辛兄弟說的有理。以白芊紅實力原無須如此,只不明白她在拖延些什麼?其理難明啊。看來只有等歇山兄回來,方能水落石出。”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清霄派掌門趙楠陽,聽高石然提到自己的愛徒,嘆了口氣說道:“我真擔心啊。歇山的武功雖說勉強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但我真怕……真怕他……唉。”
“唉什麼唉!”朱岐一張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