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塔梅爾回以短暫的沉默,凱因斯仍然立於一旁,不發一言。
“是約束力……嗎?”
貝籬恍然大悟般,連連感慨,“原來如此,我還在苦思到底缺少了什麼?人老了,腦筋也沒有年輕人轉的快了。謝謝,梅塔梅爾。不論何時,你總能給出一針見血的建議。沒錯……沒錯……阿爾貝託目前最為缺少的……即是約束力。”
“我總是聽你吹噓阿芙羅狄的智慧,現在看來,還是你的眼光毒辣。”另一個老人總算收斂住傲慢,向梅塔梅爾行禮。“我們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雪曼,請原諒我方才的無禮。擁有才能的人不論在哪裡都是值得尊敬的。我想我們今後會時常合作。”
“多謝你的誇讚。”梅塔梅爾回答道。
雪曼輕輕笑了一聲,又摸上自己的鬍鬚,“貝籬大人,經過梅塔梅爾的提醒,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哦?是什麼好主意?我的老朋友哦。”
“是約束力。我想沒有比我的能力更合適的約束了。”
“確實,很久沒有見過你出手,我都差點將你的能力忘了。”
梅塔梅爾冷眼旁觀二人的一唱一和。他已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也知曉,為何貝籬和雪曼要演出一場。
可是,目前梅塔梅爾是沒有拒絕的選擇的。
凱因斯也是。
作為兵器的他不能躲,不能擋,不能拒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雪曼走到自己身前,慢慢地抬起頭。
那動作恰似一名真正老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動作。然而,放在神眷者身上,未免多了諷刺及恐嚇的意圖。
凱因斯不斷回憶著自己近來的動作,思考是哪裡讓貝籬起了疑心。可他思考來思考去,也沒有發現疑點。
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
貝籬沒有針對哪一個,只是做了一名當權者該做的事。
金光時而化為文字,時而化為鎖鏈。它們從雪曼的手上竄出,流入凱因斯體內。鎖鏈從他的心臟處瞬間爆炸,化為一條條金色的小蛇。小蛇纏繞住凱因斯的身體,金色的光輝穿透面板,進入身體內部。很快,凱因斯的身體各處都被金光纏繞,那些金光在他體內不斷遊走,最終匯入同一個地方。
那即是凱因斯的心臟。
鎖鏈緊緊纏繞住他的心臟,於其上刻下一堆意味不明的符號。
隨後,金光散去,雪曼滿意地收回手。此時的速度遠超先前的。
雪曼說道,“我的能力是‘禁律’,違反我定下的戒律者都會遭受懲罰。”
貝籬則安慰道,“無需害怕。它不會對你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響,甚至在你危急時刻向雪曼傳送訊號。”
凱因斯只沉默不言,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此時,梅塔梅爾問道,“貝籬大人……我也要……?”
“不不。梅塔梅爾,我相信你的忠誠。憑你的聰明才智,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你與凱因斯不同,總是周旋於敵人之間。我很清楚那位國王的能耐,並不想給你的工作增加難度。”
梅塔梅爾知道他在說謊。其實更大可能的原因是,雪曼還沒有接觸到精神領域。他的“禁律”無法對精神生效。梅塔梅爾的肉體是“創世紀”造出來的,他可以隨時拋棄這具軀體。所以貝籬恐怕在想,反正沒有用,不如拿出來收買人心,甚至分化他和凱因斯的關係。
狡猾的老狐狸。梅塔梅爾心想。
“沒想到我在貝籬大人心目中竟然處於如此重要的位置,真是不勝光榮。”
“力量強大者雖然稀少,卻也能找出幾個。可能將世人玩弄於掌心的,只有你。”
“包括貝籬大人嗎?”
“當然。”
梅塔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