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有了意中人。師兄,我錯啦,你怎麼罰我我都認。」
他說話十分認真誠懇,讓王越的火氣沒了發洩的管道,仍是「哼」了一聲:「我又不是你的誰,如何罰你?」
「師兄,我們……」陸之霖臉紅得發燙,面對王越俊美無儔的面容,竟是說不出太多甜言蜜語,索性按壓下來,「那個,你不要笑我,我平生沒有大志,報完仇以後,就想和心愛的人好好過日子。我會疼他,寵他,讓他永遠快活。那些什麼東陵侯,天毒刀,天道盟主,整天在刀口上過日子,以刀劍為伴,該是何等寂寞。我一點也不羨慕他們。」
王越忽地冷笑一聲:「你武功懈怠,退步了不少吧?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去鏢局,而是送你進酒樓幫廚!」
陸之霖忙道:「我沒懈怠,每天都有練的。我是在想,武道既然能與天地感應,那麼只閉關尋求突破,必然是緣木求魚,真正的武道在山林石室,更在天地日月,茫茫宇宙,甚至也有可能在一茶一飯,和心愛的人晨昏相對。也許旁人靜處時,能讓自身精進,可是我的方法卻並不是這樣。我想,這大概就是宗師們所說的道。我的道,就是平平淡淡地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王越沉默片刻,忽地厲聲道:「臭小子,偷懶還有理由了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打死你!」
陸之霖看到他拿起碗要砸,卻說是「一巴掌」,顯然心不在焉,在思索自己說過的話,然而轉瞬就變了態度,連忙退了幾步:「好吧,我去練武啦,待會兒再來看師兄!」
「都說了不要再叫我&l;師兄&r;!」
陸之霖露出了歡喜之色:「那我叫你&l;越哥哥&r;?&l;越兒&r;?」
「砰」的一聲,碗被摔到地上,粉碎。
陸之霖訕訕一笑,轉身就走,口中嘀咕道:「果然沒有這麼容易啊……」
王越面色深沉,看著地上那半碗流淌的豆漿,許久不動。
陸之霖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實是難以分辨。但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會知道這個答案。可恨的是自己,竟然為他幾句話擾亂心境,波瀾一起便再難平復。
不過,陸之霖的確是一個專注的人,從他練武開始,便執著地沿著一條路而去,不回頭,不遲疑。若說當年王越還在山頂,幾乎看不到山腳下他的身影,但現在他已能感覺到陸之霖追趕的腳步。
人與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有些人練武時某些經脈容易受傷,但有些人卻不會,體質極強的人,便是所謂的根骨優秀。他根據陸之霖的體質,修改過他的功法,使得他在練武的過程中不會頻繁地產生暗傷,少走了許多彎路,可是陸之霖在面對眾多高階武功秘笈時仍能心無旁騖,分別後也未停止努力,如今看他,又比當時成器了許多。
他收的好幾個聰慧侍童,待他們如入室弟子,但沒有一個像陸之霖這麼堅定執著,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是三心二意,什麼武功都吵著練一練,到後來又沒了興趣。就連他自己,有時也會思慮過多而迷失方向。若他如同陸之霖一般的赤子之心,或許就不會有今日走火入魔的災禍。
但這世間又豈有這麼多如果。若他當真如此單純,昔日就不能庇護母親,甚至連自己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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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早春時節,早上偏寒。王越雖然昨夜受了冷,但沒有大礙。回想起來,迷迷糊糊的時候,陸之霖曾經給他餵了一碗薑湯,驅走不少寒意。他已無處可去,未料到自己竟在陸之霖這裡,得到了從來渴望不可及的溫暖。他本以為不會在乎這些,可是真正得到的時候,卻很快就被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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