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聽傻了不顧尊卑仰起臉兒在聽得入神。揮手讓她們下去,楚少傅走到兒子面前,凝重地對他低聲道:“不要急。”
這父子提起來楚懷賢受冤屈的事情,楚夫人也不再說話,隨手拿起來手邊一個針指,隨意紮上兩針。
房中楚懷賢跪著,楚少傅站著,父子低聲說過幾句話。楚少傅轉身到楚夫人對面坐下,對著楚懷賢凝目再看,揮手道:“去吧,少生事情,多養性子。”
夫妻看著楚懷賢高大的身影離去,不知道應該喜還是應該憂。楚少傅沉著臉,眼前浮現出張丞相。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動到自己的獨子身上。老夫膝下,只有這一個兒子。剛想到這裡,楚少傅也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逆子,今天敢這樣做。就是他心中十分地明白,楚大公子是家中的獨子,自小兒是嬌生慣養的長大。
要是換了一個有三、五個兒子的家裡,估計楚懷賢也不敢這樣;要是家裡有三、五個兒子,楚懷賢就這樣,也沒有人如此擔待他。
出門來的楚懷賢,在山坡子下面還看了兩眼月。負手再往前行,神色行步之間,是施施然的從容神態。
不長眼的丫頭!是母子親父子親,還是主僕親?楚大公子如父親所說,實在是大長進。
皎潔月色下,行走的是有如清風朗月一般的懷賢大公子,他悠悠然,緩緩然,不緊不慢地回到自己院中。不急著先去看小初,穿過走廊先來到三間廂房中。
這裡擺設一新,是給小意準備的房子。楚懷賢還沒有告訴小初要接小意,他打算給小初一個驚喜。小初唯一的親人就是小意,小意一來,楚懷賢估算一下,小初的病應該會好許多。
既然娶了,當然要護著;既然娶了,當然不肯白白讓她送命。看過小意的房子,楚懷賢出來往上房走。
玉照和香生這才回來,和楚懷賢碰了一個頂面兒。香生擔驚受怕地垂下頭去,玉照嗓音兒哆嗦著喊了一聲:“公子。”
楚大公子再也沒有溫和的笑容,臉上原本的表情不多一分兒也不少一分兒,象是沒有看到這兩個人一樣走了過去。
碧痕在走廊拐角伸頭,又回身急招手兒喊春痕。春痕晚上又和進財拌了嘴,懶懶不是喜歡的樣子過來:“讓我看什麼?”碧痕在她耳朵邊上說了幾句,春痕更是沒精打彩:“這也值得讓我看,是西天王母還是九天玄女。”
“如今是燒火丫頭手中的那一把子燒火棍了。”碧痕抓住機會刻薄人,再推一把春痕:“明兒不許理她們,聽到沒有。來的時候好大樣子,使喚人象是夫人小姐。”
淡淡月光下,春痕打了一個哈欠:“夫人嘛,在房中,小姐嘛,小意這飛上枝頭全然不費力的小姐,她幾時回來?”碧痕撇嘴不伏:“真是好福氣兒,這就小姐姑娘了。”春痕聽到這句刻薄小意的話,她來了精神取笑碧痕:“你敢當著公子的面說這話,我請你一回。”
“現成有一個腫了臉的人,我才不當第二個。”碧痕嘻笑說過,拉著春痕走了。
月影兒也同樣照在龔家的烏脊飛簷的屋頂子上,桃兒從小意睡的房中走出來,見龔苗兒還在院子裡老樹底下坐著,取來一件衣服給他:“披上別受了風寒。”
龔苗兒心中發焦躁,把衣服放在面前的舊木小桌子上,端起小茶壺喝上一口水,又說了一聲:“涼了。”桃兒抿嘴笑,接過來續水再送過來,打趣道:“你心裡躁熱,涼的不正好。”龔苗兒啞然笑一聲,接過這小茶壺又若有所思。
桃兒在他身邊空著的一個板凳上坐下來,問道:“公子真的中了?”龔苗兒抬起濃眉下似有無數心事的黑眸:“當然中了,我一早兒跑去看的榜。”桃兒不放心地再道:“你有沒有再去楚家門首看看熱不熱鬧?”
“楚家門首哪天不熱鬧。”龔苗兒說過,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