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烈,他心裡的那點柔軟,就會在他男人氣概的覺醒中,沉沉墜去。他這樣一個從來都我行我素的男人,怎麼能容得下這樣一個女人由著###子馳騁在自己的世界呢。我一定要重新塑造她!他自信滿滿的對自己說,他相信方可馨是一個可以塑造的人,他更相信自己有重新塑造她的能力。
他就這樣滿腦子想著與方可馨有關的一切,佇立在初夏正午的陽光下。被準點趕到的方可馨毫無保留地攝入了自己的眼簾。
當穿著粉色短袖衫藍色軍裙的方可馨,走近穿著淡黃色T恤草綠色軍褲林放身邊的時候,那種因顏色上的亮麗,碰撞出的悅目,讓周邊的人都對他們側目而視。而他們倆更是陶醉於彼此的悅目之中,忘了那些發生在他們間的所有不快。
知了在正午的樹上,“知、知、知”地叫著,填滿了他們相遇時因為無語而凸顯的空隙。陽光透過寬大的樹葉伸出無數雙手,將他們輕飄飄地托起來,柔軟著他們相遇前殘留的那些堅硬。他們無語地、輕飄飄地並排走著。沒有方向,卻在無目的的行走中,真切地感受著屬於自己的那份真實的甜蜜。
我要吃冰棒!方可馨在走過一個賣冰棒的老太太身邊時,沒頭沒腦地說。
林放二話沒說,就從口袋裡摸出錢來遞給了老太太。他的這一舉動把方可馨嚇了一跳。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對他撒起嬌來,他又為什麼對我如此殷勤?她這樣問著自己的時候,重又陷入到對林放選擇在這個地方與她約會的考問之中。
收到林放單獨要與她約會歌樂山車站的那封信,她雖然對林放的這個決定欣欣然,但仍沒有完全想當然地認為,林放已經對她另眼相看。一個愛進去的女人,永遠是不自信的。許多年後,方可馨聽一首歌裡唱:投入地愛一次,忘了自己。就覺得那寫歌的人,一定曾經也像她一樣的愛過。
他們並排走著,兩隻###著的胳膊,會在行走中無意識地摩擦。而那摩擦,就像是划船的漿###了水裡的那一刻,總會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他們心裡的漣漪幸福地擴散著。
在一棵陰涼的榕樹下,林放坐了下來。見方可馨在不遠處躊躇,他低緩的說:坐嘛。方可馨最後仍在考慮與林放應該保持的距離。她最終沒能拗過自己的心裡的那點道道,到底還是與林放無距離地並排坐下了。坐下的當頭,她感受到了林放因為覺得踏實而撥出的那口氣。
方可馨低頭,從腳開始偷偷打量林放,目光大膽又###。林放在方可馨側目的注視中,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
我長胖了!他並非沒有感受到方可馨的目光。
方可馨就像被人捉住了偷偷伸過去的那雙手,不好意思地扭過頭來。為了掩飾尷尬;她取下肩上的軍挎包;拿出一些感冒藥來。
你感冒好些了嗎?
好些了。林放本來想說,見到你,我什麼毛病都沒有了。但他不敢說這話,他覺得他們之間還是有些生分。
到林園來玩吧,鄒玉斌說要給前線將士彈吉它。林放邊說邊笑起來。他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其實是有些自得。他知道鄒玉斌也喜歡著方可馨,而現在卻是自己與方可馨坐在一起。
但方可馨對林放的這句話卻有另外一種理解,他怎麼總在我面前說起鄒玉斌呢,他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嗎?心情又暗淡下來。
林放不知方可馨為什麼不高興,就想著法,好讓方可馨高興起來。
他嘴裡滔滔不絕地說著,但無論他怎麼說,好像都很難與方可馨流暢起來。
因為方可馨###還要上班,她先從榕樹下站起身。在兩步這外望著林放。林放很不情願地站起來。
這個週末你約上朱玉,我叫上鄒玉斌,我們一起去歌樂山新修的那個森林公園玩好嗎?
方可馨的心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