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那件讓她心裡同樣發沉的事,也就在這個時候冷不丁地冒出來,許是下沉的那種感覺有些同步吧。她就像個絮叨的小女人,沒頭沒腦地說起朱玉來。朱玉真好笑,把我寫給她的信拿給院長看。
林放想起舞會上那個讓滿場的男人都心生掛念的漂亮女孩,笑笑說,你們是很好的朋友是嗎?是呀,我的朋友都挺漂亮的。最漂亮的那個朋友在成都,叫魯小珊。我們最要好了,當兵時就在一起,後來又一起考上了護校,只是她沒有分來這邊。
方可馨在這個時候提起朱玉,是想把林放的注意力轉到院長身上去,然後向他吐出自己心裡的煩悶。而當林放說起朱玉時,她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題。那天朱玉在舞會上被關注的程度,讓方可馨一直有一種不由自主的壓力與不自信。她扭轉話題說起魯小珊,只不過是不想讓林放對朱玉產生過多的聯想罷了。而林放在方可馨說起魯小珊時,思想真的從朱玉身上挪移了。一個比朱玉還要漂亮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男人對美女總是難耐心裡的那份神往。
方可馨在一種不對等的對話中敗下陣來。沒情緒地起身告辭。林放卻在這個時候對方可馨說,過幾天是青年節,我們學校團工委要組織大家去大足石刻。方可馨不知這是他對自己的邀請還是隨意那麼一說。她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住了心裡的那點嚮往,沒接林放的話,扭頭走出了房間。
林放跟在方可馨身後走出了房間。他本來是想邀請方可馨和他一道去大足的。但轉念一想,學校去參觀旅遊的具體方案還沒定下來。如果僅限於年青的教員,他也不能隨便帶個人去吧。其實他心裡很想和方可馨呆在一起,這個女孩在感情上一眼見底的清澈,讓他覺得輕鬆愉悅。而她對他的那點清晰可見的在乎,更滿足著作為男人的虛榮。況且,經過鄒玉斌一夥人的那次轟炸,他已經從方可馨機智的應對裡,覺察出了她的不一般。男人雖然喜歡與胸大無腦的女人###,但卻喜歡與高智商的女人交往。
站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方可馨的腦子是茫然的,她猜不透身邊這個男人的心思。她覺得她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思想像一葉浸泡在大海的舟,隨波逐流著沒有了方向。也許這便是她與這個男人的最後一次會面,也許他們從此會形同路人吧。聽林放說,有空來玩呵!她也覺得那不過是客套罷了。
公共汽車駛進站的時候,她跑了過去。梳成馬尾辯的頭髮在初夏的風裡熱辣辣的翻飛著,牽扯著林放的心——她就是我想要的那個女人嗎?
第九章自古美麗惹煩惱(1)
方可馨從林園回到醫院;還沒走完上二樓的樓梯;朱玉就從宿舍裡走出來迎她了。朱玉早就熟悉了方可馨的腳步聲;她甚至可以從上樓梯人的呼吸聲裡;辨別出方可馨。
朱玉這次到醫院在外縣設定的一個醫療點,輪值去了。她與方可馨已經有一個來月沒見了,有滿肚子的話想說給方可馨聽呢。可興沖沖迎上去,卻見方可馨黑著一張臉。沒等她開口,對著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你為什麼把我寫給你的信,拿給院長看?
朱玉理虧;底氣不足地說;我沒有給他看你的信。
方可馨根本不想聽朱玉的解釋;扭頭衝進自己的房間;隨手關了門。朱玉在外面敲了半天;她也不開。朱玉突然有些委曲;回到房間獨自落起淚來。
朱玉的煩惱是個美麗的煩惱。那天軍參謀長專門到醫院來了一趟;想為他已經快三十歲的兒子在醫院尋一個物件。
院長首推朱玉;因為誰都知道朱玉是醫院最美的女孩。參謀長藉著視查醫院工作的機會;專門到朱玉的科室看了一下朱玉;還與正在護士站值班的朱玉聊了幾句。
你那兒人啦;小同志。
我祖籍是浙江的;爸爸媽媽支援三線建設到了四川;我是在四川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