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抬眼看她,面色漸漸添了兩分驚駭,好一會兒後,他手一動,將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骨牌弄得更亂了些,站直身子,神色莫名望定徐皎與墨啜赫道,“你們初遇是在南方,遇水厄,見血光,春時,卻逢大火?”
徐皎聽到這裡,已是表情古怪地瞥了墨啜赫好幾眼了,知道他崇敬大巫,該不會他們之前相遇的這些細節他都一字不落地告訴大巫了?
她雖然沒有說話,可墨啜赫卻明白她的意思,衝著她搖了搖頭,而後轉頭望向大巫道,“大巫既然已經看到了,可是有什麼要警示的?”
徐皎聽得愕然,望著大巫的臉色也微乎其微變了,所以說,不是他告訴大巫的?那真的都是大巫“看見”的?徐皎眼中充滿了驚疑。
墨啜赫的手伸了過來,將她的手緊緊握住,恍惚間,徐皎才覺出自己的手指不知幾時竟是泛了僵,手心更盡是溼滑的冷汗。
她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上挪,望了望墨啜赫沉定一如往昔的側顏,才又與他一起,靜靜望向大巫,目光裡帶著無聲的詢問。
大巫望著徐皎,神色複雜莫名,“看來……你便是悖世者!”
“悖世者?”徐皎與墨啜赫皆是驚怔。“何謂悖世者?”
“便是悖逆世道而生之人,或者說……是本不該出現在這世間之人!”大巫一雙眼睛定定望著徐皎,那眼中似有什麼莫名卻又神秘的力量在翻攪。
徐皎心口驀地一顫,望著大巫的臉色再微乎其微地一變。
而墨啜赫雖然沒有看她,一雙眼睛仍然定定鎖在大巫面上,可握住她的手卻是下意識地一緊,就是那一緊,讓徐皎感到微微的疼,驟然醒過神來,側目一看,就見他繃緊的下顎和抿緊的唇線,以及添了兩分凌厲的面色。
她目下閃了兩閃,輕快笑道,“大巫說的我挺神乎,既是如此,不知我是不是有那個本事可以逆轉你為阿恕批的那命格?”
大巫有些詫異她的反應,神色和緩了兩分,那雙睿智與通透兼而有之的眸子注視著她,添了兩分和善的笑意,輕聲道,“彼時阿恕要去中原,臨行前我瞧出天象有變,是他命格的變數,也是天下的變數……”
徐皎聽到這兒,立時歡喜起來,空出的一手轉而伸出,將墨啜赫牽住她的那一隻手握住,兩隻手拉著他,來回晃悠了好幾下,一雙眸子亮燦燦,望著他笑道,“聽到沒有?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有我在,莫說二十四了,就是一起活到一百歲,到你我都白了頭,發稀齒搖,滿臉皺紋,兒孫滿堂的時候也絕對不成問題!”
墨啜赫目光鎖在她面上,靜且深,好一會兒後,才幽幽道,“我家阿皎,還是這樣的不知矜持,剛嫁就想著兒孫滿堂了?”
“矜持?那是什麼玩意兒?能當飯吃嗎?”徐皎揚著小下巴,應得理所當然,“我嫁你,你娶我,自是兩情相悅,往後生兒育女,開枝散葉都是自然而然的,我有什麼好害臊的?”
墨啜赫卻有些聽不下去了,搖了搖頭,轉頭對大巫笑道,“再說下去,只怕人人都要知道本特勤新娶的齊娜居然是個這樣威猛的了!”
徐皎一臉訝然地望向大巫,“沒想到大巫這樣德高望重之人也會碎嘴嗎?不過,這八卦確實有八卦無與倫比的魅力,只有真正嘗試過八卦之人才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沒想到,我與大巫居然還是同道中人,改日得了機會,可定是要向大巫討教一二!”
徐皎一番話說得那是義正辭嚴,小臉之上一派認真,全然沒有人會懷疑她說的是反話。
可……大巫的臉色難得地變了幾變,望著徐皎的眸色更是複雜難言,嘴角翕動了數回,卻是一個字也未能吐出。
至於墨啜赫……帶著兩分難言的無奈望著徐皎,額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蹦起,跳了兩跳。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