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蘇勒腦袋一陣發矇,連忙喊住她。
負雪回頭一瞥他,皺眉道,“不是讓我瞧嗎?已是瞧過了。”話落,她便是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獨留蘇勒捧著那隻鐲子,如遭雷擊一般怔立在原地,一向能言善道的嘴微微張著,卻半聲發不出,只能怔怔看著負雪的背影。
好半晌,才一臉苦惱地垂眸望向手中攤著的那隻翡翠鐲子,在心底無聲哀嘆道,我是讓你瞧,卻不只是讓你瞧。唉!我這鐲子要幾時才能送得出去啊!
一張臉苦得快要滴出水來,蘇勒再抬起眼望著負雪的背影,眼神恁是醞釀出了一腔濃濃的哀怨。
半點兒不知背對著他,負雪的嘴角卻悄悄勾了起來
徐皎回到臥房時,赫連恕正掂著一本書倚在軟榻上看著,聽著動靜抬起頭來。
徐皎將手裡端著的東西放在桌上,抬起頭見他換了一身乾淨的家常衣裳,一頭墨髮披散在肩頭,打眼看去還略帶著兩分溼氣,卻並未滴水,已是被絞得半乾了。徐皎有些意外,知道這樣的事他不會假手於人,目光落在他手邊一張櫛巾上,登時笑了起來,“這麼乖?”
赫連恕對“乖”這個字顯然覺得不那麼中聽,眉心微微一顰,喉間卻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與她爭辯。
還真是乖!徐皎滿意地翹了翹嘴角,“過來用膳吧!今日可是我親自下廚,為你洗手做羹湯,還請夫君賞臉。”
赫連恕正往她走去,聽得這“夫君”二字,腳步微微一滯,望著徐皎背影的目光一瞬驚怔。徐皎平日裡對他多是一聲帶著取笑意味的“赫連都督”或是喊他“阿恕”,這一聲夫君卻是猝不及防。卻將他們如今的關係道得明明白白,一場婚宴,一紙婚書,他們如今已成為彼此最親密的枕邊人,赫連恕的心一瞬間好似被泡進了熱水之中,脹熱到微微發澀。
聽著腳步停在身後便沒了動靜,徐皎狐疑地轉過頭,便見得怔在她身後,將她定定望著的人,眉尖不由一顰道,“愣著做什麼?不餓嗎?”墨啜翰雖是沒有殺他,可她可不信他會好心到還要管赫連恕有沒有填飽肚子,即便墨啜翰送了吃的東西,以赫連恕的謹慎,只怕也不敢入口。
他即便篤定墨啜翰不敢殺他,可旁人會不會借他的手,那就未必了。
徐皎覺著,赫連恕這次能夠這麼快就平安脫險歸來,實在是福星高照。
“餓!”赫連恕醒過神來,乾脆地應了一聲,嗓音卻莫名喑啞,徐皎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他卻已經將目光落在桌上。那裡擺著幾樣看上去還算精緻的小菜,他有些詫異地挑起一道軒眉,“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徐皎點了點頭。
“我之前倒是不知阿皎居然還會做菜?”嗓音漸漸恢復了慣常的低沉,透著幾許輕笑。
徐皎小下巴傲嬌地微微一揚,“不做不代表不會啊!也就只有你有這個福氣得本郡主親自下廚了。”
“那卑職真是要感激涕零了。”赫連恕朝著徐皎長身一揖。
徐皎可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一茬,愣了愣,本以為他是刻意在酸她呢,誰知再一看,他一雙寒星般的雙目裡帶著稀微笑意,卻是再認真不過。反倒弄得她有些無所適從,喉間發癢一般咳咳了兩聲道,“不過許久未曾下廚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是否合你的口味,快些坐下吃吧!我可有些餓了”
赫連恕依言坐了下來,徐皎特意沒有讓侍婢們伺候,這屋裡屋外只他們二人。
水卻是備好的,小夫妻倆各自淨了手,徐皎為兩人各盛了一碗飯,那頭,赫連恕已經遞來了一雙竹箸。
四目相對,相視一笑,徐皎接過了那雙竹箸,捧起碗來,朝著赫連恕笑得眉眼彎彎,“夫君,努力加餐飯。”
“夫人才要多吃些,否則若真餓瘦了,回頭我可沒有辦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