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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百姓們的需求,通常都很實際,他們首先要求的是生存。倉廩實而後才知禮節,衣食足後才知榮辱。

而大多數人,他們需要出路。學好文武藝,貨於地位家,幾千年的傳統,不是輕易可以改變的。很多人心裡,不在乎把肚子裡的知識,賣給哪家帝王。

連祖師爺都在六國間跑來跑去,何況徒子徒孫們。

但是儒家中亦不乏堅韌者,對著蒙古人的屠刀毫無懼色,一次次攔在入侵者的馬前。如陳文龍,如許汗青。

到底是誰傳播了儒家精義,是投降者還是犧牲者,歷史書上,沒有說清楚。儒家經典上,也沒說明白。

但文天祥卻知道,與其讓那十餘萬人去投海,不如教會他們如何戰鬥。就算一個換一個,也足以把蒙古人趕出江南。

至於城頭變幻的大旗與平頭百姓的關係,文大人自有一番解釋,就在城牆上大筆刷著,“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其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在這段文字的上面,是王積翁等人的人頭。告訴人們,拿了朝廷好處,卻不肯為其盡力的失職者,是怎樣一個下場。

“招兵了啊,招兵,管一日三餐,按月給餉。臉上不刺字。軍官不打罵。文大人親自發你守土證,凡參戰者,皆為自家守土。持此牌者,地位等同貢生,見官不拜。立軍功者,等同中舉”有人敲著大鼓,在街道中心吶喊。

喊聲立刻吸引了一群壯漢。守土證,他們從投靠老鄉手中見過,巴掌大的一塊銅牌,居然簪了字,寫明瞭姓氏,名字。有這塊牌者,見官不拜,地位和儒生等同。在一向重文輕武的大宋,何時有過這種好事。一些有把子氣力卻不識字的人,立刻將招兵處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問起招慕的條件。

破虜軍分為水陸兩部分,應徵陸標的,只要能舉起地上的石鎖,拉開幾下大弓,便算透過,立刻有人帶你取領號衣、拿腰牌,辦理入營適宜。應徵水師者,則要求順著攬繩爬上幾丈高的船桅,在幾丈高的桅杆間蕩上一個來回方才算過。

有士兵出來維持秩序,一時間,陸標徵兵處前便排起了長隊。走到閩江邊水師徵兵處門口的,卻是聊聊,除了薪俸是是陸標一倍的誘惑勾住了一些膽大者,一般閒漢全被那離奇的徵兵條件擠沒了興趣。

一個小夥子脫光了上身衣服,跳上了甲板。手心中吐了口吐沫,沿著纜繩迅速上攀。矯健的身影猿猴般在各級纜繩間晃動,一會,已經接近桅杆頂。

一陣江風出來,戰艦晃了晃,小夥子沒有留神,一把落空,身體筆直地墜了下來。

“完了”,圍觀者矇住了雙眼。

甲板上猛然伸出一張巨網,幾個士兵拉著漁網,將半空中落下的人影接住。失敗者紅了臉,向圍觀眾人抱了抱拳,轉身跳下甲板。

“等一等,你還有一次機會”,一個手臂上綁著繃帶,臉上帶著未癒合的刀疤的年青將領,攔住了他的去路。

“還有?”失敗者遲疑道。

“怎麼,怕了?”軍官眉毛一挑,眼神帶上了幾分不懈。

“誰怕,來就來”,失敗者再度跳上甲板,順著纜繩上爬。這次,他的速度慢了許多,每一次換纜繩,都十分穩健。在重重纜繩間,慢慢靠近了桅杆頂。手一伸,夠到了桅杆頂的小旗。

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歡呼聲。這麼高的圍觀,這麼密的纜繩,大夥第一次見。這是文大人利用福州港內戰船改造的船,只有十艘,據破虜軍官兵說,文大人要自己組織一支船隊。只是這支艦隊的規模也太小了,無論與當時的大宋海上行朝的龐大艦隊相比,還是跟北元的艦隊相比,這支艦隊都是小不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