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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君臣近二十年,言必聽,計必從。如果早知道董文柄因自己不採納他的建議而吐血,忽必烈寧可駁回所有人的諫言獨尊董文柄。內心間,他從來沒把董文柄當作一個漢人,只把他當做一個朋友,可分享山河和權位的朋友。

“陛下,泉州之失,臣之過也!”董文柄喘息著,倔強地推開太監,用手巾擦去嘴角的血跡,笑容裡,是那樣的慘然。

“我知道了,董兄,此非兄之過也!”伯顏騰地一下跳起來,衝著董文柄大喊道。兩個人的瘋狂舉動嚇得殿中眾人都沒了主張,遲疑地看著忽必烈,希望他作出一個合理解釋。

忽必烈看看董文柄,看看伯顏,再聽聽隱隱約約的鞭炮聲。突然,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漢人和南人只有狂喜時才放鞭炮,而蒙古人南下後,很多亡國的南人從此再不過年。只有一次,他在行軍途中聽見的鞭炮聲,那是大汗蒙哥在釣魚城外傷重不治的訊息傳開後。

就在此時,忽必烈的侍衛統領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作為近臣,他有見君主而不通報的權力。不顧諸位大臣疑惑的眼神,將一份戰報遞到了忽必烈手上。

“張世傑、陸秀夫以舟師取漳州。左翼軍殺蒲壽庚,獻泉州。殘宋張世傑、文天祥合兵,困索都於文蒲山…”八百里加急戰報,從忽必烈手中無力地飄落了下來,盤旋著,落在眾人腳下。

酒徒注:(存稿用完了,今天少些,週六週日努力趕稿子,週一補上)

合圍 (一 上)

合圍(一上)

“口令!”

“啊――!”詢問口令計程車兵慘叫著倒下。

靜夜中,突然響起了細細的風聲。數以千計的羽箭從雲中撲下,射進宋軍的連營。鹿砦、木牆、營帳、瞬間如有了生命般,密密麻麻地“長”滿了鵰翎。幾點火星縮入箭桿,暗了暗,火苗“騰”地一下竄起老高,整個連營剎那間成為一片火海。

一排又一排的羽箭帶著風聲落下,掃蕩著營內的一切活物。嘈嘈切切的弓弦聲過後,緊接著,數百個身披重甲,手持巨斧與狼牙棒的探馬赤軍撲過來,鑲嵌了鐵皮的戰靴踏過竹釘,繞過陷阱,直奔山腳下營牆。

營牆後除了傷者的呻吟,臨終者的吶喊,再不聞半點生息。彷彿所有大宋官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懵。眼見著,偷襲著的鐵靴就要踏營而入。營牆後空地上,突然豎起千餘面巨盾,巨盾後,弓箭手鬆開因長時間著力,已經發白的手指。

“嗚!”鳴鏑的炸響聲短而急促,千點寒星,直射向前。藉著山勢衝鋒的元軍的速度明顯停滯了一下,成隊計程車卒,如被冰雹打了的莊稼一樣交替著倒地,一點點紅色的血花在人群中綻放,前衝的隊伍中間瞬間出現了一個淌著血的缺口。

沉悶的號角聲從山頭吹起,在箭雨中倖存下來的人發出一聲吶喊,不退反進,惡狼一樣號叫著,沒命地衝向營牆。

營牆後,鎮殿將軍蘇劉義一揮手,又是上千支羽箭齊射,號叫著前衝的重甲武士又被放翻近半,殘餘的寥寥幾個,帶著滿身的鵰翎,依然向前。

戰鬥在子夜開始,一波又一波身披鐵重甲的元軍在弓箭手的掩護下,不顧生死地衝破夜幕,如同海邊的波濤一樣,迅速吞沒前浪,高高地拍向沙灘。

弓箭手回敬以羽箭,人浪翻卷著破碎,血如霧一樣在空中飄散。

第二波鐵甲軍倒下,第三波踏著第二波的屍體上,吶喊著從夜幕中衝出來,黑暗處,只聽見靴子踏地的啪啪聲,大地在顫動,不知有多少士兵,吶喊著衝向死亡。

大宋士兵機械地彎弓,放箭,放箭,彎弓。看著眼前的蒙古兵躍起,倒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