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屋子。
小屋乃是竹屋,佈置無論如何都算不上豪華,但卻有幾分清新淡雅、寧靜致遠之意。
“諸位請坐!”
戲志才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落座。
分主賓坐下之後,飲了一杯茶水,商戢也不兜圈子,開門山道:“戢此次前來,一是文若與先生許久不見,前來與先生敘敘舊;二則是文若曾對在下言先生乃曠世奇才,有經天緯地之能。戢承蒙朝廷看中,委以平州牧,如今正缺少先生這樣的大才,如若先生不以戢卑鄙,還請先生出山助我!”
面對商戢的招攬,戲志才並不直接回答,沉默了片刻,他指了指門外問道:“將軍以為這裡如何,比之尋常大漢村落又如何?”
“環境清幽,村名淳樸,老有所養幼有所教,乃世外桃源,尋常村落遠不及也!”
“將軍認為是什麼導致了這種區別?”
商戢狐疑的看了一眼戲志才,試探性問道:“是因為先生?”
“不錯!”戲志才倒沒謙虛,坦然點了點頭:“當初忠初入仕途當一個微末小吏,卻因門第之見飽受排擠,一氣之下棄了官職,來此隱居。”
“當初這裡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更何談教導兒童向學。甚至村落中還有數名地痞無賴欺壓鄉里!”
“餘孤身入此地,說服無賴子,令其幡然悔悟,組建村勇護衛鄉民;醫治患病村民,教導村民耕種狩獵養殖,勸人向善,訓導幼兒向學。餘入此地兩載,容村五穀豐登,六畜興旺,百姓和睦,路不拾遺,百姓皆尊我、敬我、愛我!”
戲志才似乎有些激動,站起身大聲說道。
“先生大才!”商戢被戲志才搞得有些懵了,這種功績對於普通人而言確實值得誇耀,但對戲志才這種級別的文士而言卻是小兒科,完全搞不懂戲志才說這有何用意。
“商將軍,你說,我為何要拋下親我、敬我、尊我,與我朝夕相處兩年的村民,而去萬里之外的平州?”
戲志才豁然回首,雙目緊盯著商戢,高聲問道。
商戢恍然大悟,這戲志才是與村民朝夕相處,生出了感情,安土重遷,不想離開了。
“戲先生,不知你對天下大勢是否有所瞭解?”
明白了結症所在,那就好說了,商戢微微一笑,朗聲問道。
“黃巾之亂終結,天下看似太平,但平靜之下的暗潮湧動以先生的目光也不需在下多言。先生的能力在下是絕對不會懷疑的,但先生終究是孤身一人,今日這萬餘雜兵縱然先生有辦法對付,明日如果來五萬呢?十萬呢?甚至一百萬呢?到時候先生是否還有能力保護這片世外之地?”
不等戲志才回答,商戢又接著道,這每一句都對戲志才造成一次重擊,令戲志才臉色越發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