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想還給唐奕,最後卻是又揣到了懷裡。
“這道旨,朕就留下了。”
“朕用不著,也許。。。。。。朕的子孫會用得著。”
說完,翻身上馬,準備就此北去。
“等等。”
唐奕不由得邁前一步,叫住耶律洪基。
“可有再見之日?”
耶律洪基頭也不回,看不清眉眼,沉默半晌:“再見幹嘛?讓你這賊廝繼續坑朕?”
“等著吧,興許哪日朕也累了,去涯州找你喝酒。”
“嗯!”唐奕點頭應下。“有酒無刀,共醉天地!”
“好!!一言為定!”
說完這句,耶律洪基終於回頭再望一眼唐奕。“走了。。。。。。”
“且慢!!”唐奕又一次叫住耶律洪基。
結果,耶律洪基急了,瞪著眼珠子,“你有完沒完!?不想放朕走就直說!”
唐奕臉色一紅,“那什麼。。。。”
“給我留匹馬。”
尷尬地一指谷口,“下午雪太大,來時的坐騎沒栓緊。”
“嘿!!”耶律洪基都氣樂了,特麼馬都沒看住,你還能幹點啥?”
沒好氣道:“找你的人要去,朕不給!”
唐奕面色一苦,“我的人都是三十里外的大營呢。”
“噗!!!!”耶律洪基直接就噴了。
瞪著牛眼,見鬼似地看著唐奕,又硬著脖子好好瞅了瞅山谷之內。
“你。。。。。。”
“你是說,山谷裡沒有兵馬?”
“沒有。”
“你,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
“你狠!”耶律洪基豎起大拇指。
特麼這是個真瘋子,一個人就敢來攔他,就不怕老子腦子一熱,踩著你的屍體北去?
“來人,給這瘋子留匹馬。”
言罷,再不遲疑,朝唐奕最後揮了揮手,領著萬人馬隊向北而去。
這一刻,耶律洪基心中竟生出一絲豪邁:
北方,萬人死衛重新開始;孤騎天涯,再創輝煌。
“羅斯人、韃袒人。。。。。。朕,來了!”
(咦,不對啊,好像又讓唐子浩給坑了。)
夜已經深了,大定城外的宋軍大營也從喧囂之中平靜下來。
雖然自打入遼開仗的那一天起,各路宋軍皆是勢如破竹,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可是,對於戰爭之中的軍人來說,沒有什麼時候比沒有戰爭更能讓他們睡得安穩了。
大定已定,遼廷盡降,隨之而來的,就是戰爭結束了。
士兵們早早的就可以進賬安寢,整個軍營除了松油火把的噼啪之聲,巡哨兵卒的兵甲交擊聲,就只剩下連成一片的隆隆鼾聲。
。。。。。。
軍營之外,依舊是平靜。狂野之上,除了漸歇的風雪入目銀白,也就只剩下幾個焦急遠望的身影。
沒錯,在這深夜之中,寒野之上依舊有人,似在等待著什麼。
潘豐一邊用力地遠望漆黑的曠野,一邊語氣焦急地問向眾人,“他會回來吧?”
身旁的狄青、曹覺、楊懷玉、曹國舅皆等人默然無聲,說實話,他們也想問,“唐奕還能回來嗎?”
“胡鬧!純粹就是胡鬧!”
狄青已經等的有些心焦,“你們怎麼不攔著他?怎可讓他一人赴會!?”
對此,潘豐也是無語,揶揄道:“狄帥說的輕巧,他那個牛脾氣,誰攔得住啊?”
“那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啊!?”
狄青更氣,“萬一出點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