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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回來又能怎樣?”范仲淹緩聲道。“等了回來,又想等著看你們高中,等到了高中,又想見你們子孫滿堂。。。。。。”

“七公說他累了,就不等了。”

“那。。。。。。”唐奕就像一個堵氣的孩子。“那怎麼連塊碑也不立!?柳怎當人子的!?”

范仲淹平靜笑道:“這也是七公吩咐的,先不立碑,等你回來,讓你和柳一起把碑立起來。”

!!!

唐奕聞言,再難自己,一雙血瞳已經被淚水模煳的,看不清東西。

“柳師父。。。。。。有心了。”

。。。。。。

唐奕怎會不知道柳七公的良苦用心?

他知道唐奕回來之後必是悲痛,特意把立碑之事延後,只等唐奕回來親手立起。意為不能相送,起碼讓他立碑,也算是了了唐奕的一個心結。

。。。。。。

甄金蓮扶著范仲淹,看著墳前跪倒的一眾弟子,心中感慨:

能遇上柳永、范仲淹、孫復、杜衍這樣的名師,是這些孩子幾世修來的福份。

可是同樣,能有這樣的弟子,也是范仲淹、柳七公他們的福份啊!

這些重情重義,見識、膽色皆是一流的孩子,又何嘗不是他們生命的一種延續呢?

此時,再看北屏山的楓林秀婉,卻是別有一番韻味。

輕風撫過,枯葉乾枝沙沙作響,宛若一個老人,一邊鳥瞰回山盛世,一邊笑吟著一首絕世美詞。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柳永《少年遊》

從北屏上下來,唐奕一直一言不發,走到自己小樓前,臨要進去,唐奕才木然回身,對宋楷道:“去找個石匠。”

宋楷點頭,“我親自去!”

他知道唐奕這是要給柳師父立墓碑。

唐奕點頭,怔怔地往小樓裡走。

宋楷叫住他,“碑上刻什麼?”

墓碑不是豐碑,簡單很多,但也有很多不同。有官身的刻官職,以七公為例,當是:集賢院直學士柳耆卿之墓。

亦有以後輩之名立之的,如“先父大人柳耆卿之墓”。

宋楷不知道唐奕想以何為文。

“刻些什麼?要不要墓誌銘?”

唐奕頓了一下,緩緩搖頭,“什麼都不要。。。。。。只一句話。”

“什麼?”

“千、古、風、流、第、一、人!”

嘶!!

宋楷倒吸一口涼氣,這特麼也太“大”了吧?

可是,聽唐奕那個語氣,不容有疑,宋楷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去辦了。

。。。。。。

大嗎?

是不小!

唐奕自己也知道,七公雖風流無雙,但卻當不起這麼大的名頭。不說別的,上有詩仙李白,下有蘇東坡。往後數,還有個唐伯虎也不是個善茬子。

但是。。。。。。

老子說是第一人,就是第一人,誰讓他是我唐奕的老師呢?

千古風流第一人柳耆卿之墓???

這個碑,要是隻有七公之子柳,是說什麼也立不起來的。他沒那麼厚的臉皮,也沒那麼大的本事,把“第一”這個詞兒安在自己父親身上。

但是,唐奕。。。。。。

人們一聽這碑是唐奕要立的,好吧,都沒人覺得奇怪了。

就連杜衍聽說唐奕要立這麼一塊碑,都只能無奈苦笑,“混小子,一回來就不消停!”

唐奕站在下面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