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魏國公說到這裡,韓琦也是豁然開朗,接話道:“特別是北方諸族!”
“他不想我們迎合守舊仕族,畢竟那股力量在他手裡,可現在卻要我們來用。”
“他怕萬一我們做的比他好,鳩佔鵲巢!”
“沒錯!”魏國公暢快大喝。“就是這麼個理。”
說到這兒,老國公玩味地捋了捋長鬚,“這麼說來,咱們還真要好好想一想,怎麼從用別人的東西,變成用自己的東西了。。。。。。”
。。。。。。
魏國公和韓琦分析得十分透徹,幾乎猜到了賈昌朝的意圖。
但,也只是“幾乎”罷了。
他確實是真心的不想魏國公動唐奕,但是目的。。。。。。
屁的力量、屁的北方諸族。
要不是為了報答汝南王的知遇之恩、託孤之責,老賈才不要這燙手的山芋,能甩多遠甩多遠。
他是真的怕了那個瘋子。
最瞭解你的,是敵人。最瞭解唐奕的,應該就是賈昌朝。
唐奕那就是個亡命之徒。縱使韓琦剛殺回京城的時候,他猜到了唐瘋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可是,就算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那瘋子會來一招釜底抽薪,一了百了。
老賈現在就兩個念頭:保住那一家,算是仁至義盡;離唐瘋子遠點,永遠不要再招惹他。
當然了,那瘋子要是真能在涯州自生自滅,卻是最好不過。
話說回來,唐奕會自生自滅嗎?
不會,朝堂吞虎食狼之地都沒把那個瘋子怎麼樣,一個小小的涯州能奈他何!?
所以,老賈覺得,還是乖乖地眯著,誰愛上誰上,反正我是不上了。
。。。。。。
瓊州海峽。
東西一百六十里,南北至窄處更是隻有不到四十里。天氣晴好之時,所目極遠。站在雷州最南端的徐聞水寨高處,甚至可以看到海對面的瓊州椰樹成排,組成一條綠線橫垣在天邊。
唐奕一行人等,此時就站在徐聞水寨遠望南方。隱隱約約可見大島橫陳,似是等著他們的到來。
“還不錯嘛,起碼景緻尚好。”
範純禮左右掃看,徐聞水寨的景色確實不錯。
海風微鹹,徐徐軟軟;
碧浪擊岸,聲聲漫漫。
白沙伴遊魚,鷗雀倚長天。
遠處亦可見形如雞子的民船家往來漁獵,甚是祥和。
“也沒人傳的那麼險惡吧?”
潘豐聞之,橫了範純禮一眼,“除了扯閒,你小子還懂點兒什麼!?”
一指海峽對岸的大島。
“一海相隔,天上地下。雷州雖也是五嶺之外瘴聚獠兇之地,但是多多少少朝廷尚可掌控,可是海對面兒。。。。。。”
說到這兒,潘豐面色陰沉,“除了瓊州城,可就再沒安生的地方嘍。”
看向唐奕,心虛道:“要不,你就在瓊州紮根算了,非要去什麼涯州幹嘛?”
“那可是最南邊,最沒譜的地界。”
唐奕不答,看向東面,幾艘水軍兵船卻是出現在視線之內,緩緩駛來。
答非所問道:“曾公亮還真來了。”
潘豐只得收拾心思,順著唐奕的目光看過去,不由一驚:
“乖乖,這老貨怎麼帶了這麼多兵?”
“不會是趁著咱們到了他的地頭兒,要報了當年之仇吧?”
三艘兵船,只比唐奕的座駕小一號,這要是裝滿水軍,估計得有近千人。
旁邊的吳育聞言,狠狠地瞪了潘豐一眼。
“明仲是有德君子,國為莫要胡言!”
潘豐一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