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悔改倒還好說,等他們真的反過味來,真的如唐子浩期望那般順應時世,想當一位能臣。。。。。”
“彥國想想,那觀瀾系這些苦幹了這麼多年的舊臣可就危險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大宋很大,朝堂也很大,可是職權高職也就那麼多。
如今是別人幹不了,只有觀瀾系的官可以幹,等到別人也幹得,那觀瀾系的官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子浩這是在引火**,是要出亂子的!”
富弼靜聽,等老賈稍顯激動的說完,玩味地又看了老賈半晌。
“也許,唐子浩的目的就是在自毀長城呢?”
“你。。。。。。”老賈猛然怔住。“你是說。。。。”
富弼沒有正面回答,突兀道:“尹師魯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尹洙?他說過什麼?”
“他第一次見唐子浩的時候曾經斷言,不出三十年。。。。”
“此子可立地成聖!”
“!!!!”賈子明茫然若痴。
立地成聖。。。。。。
立、地、成、聖!!
瞪圓雙目,喃喃道:“如果真讓他幹成了,那還真當得起‘立地成聖’四字。”
“所以啊。。。。。。”富弼依舊淡笑從容。“老夫想看看,他能不能成聖。”
“而賈相爺你。。。。”
“又是站在哪一邊的呢?”
“老夫?”賈子明茫然自語。
“說心裡話,老夫不知道。”
老賈還真不知道,他自許不是什麼高尚的人,做不到唐奕那一步。
“不過,老夫知道一點。”
老賈放下茶杯,“老夫鑽營了一輩子,也錯了一輩子!”
“臨到老卻因為一個瘋子找回了一絲真誠,也正是因為這絲真誠讓老夫走到了今天。”
“所以。。。。”老賈眼中現出複雜,似有猶豫,不過最後終是歸於堅定。
“老夫還會站在他這一邊吧。。。。。。”
“老夫也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富弼笑了,比之剛剛的笑容多出了一份感激。
舉起茶杯,以茶代酒,颯然道:“同心!”
“同行!!”
。。。。。。
二十二年前,唐子浩出鄧州,一鳴天下驚,賦予了大宋新的希望。
十年前,紅旗南下,百年燕雲重歸故國,拉開了皇宋之治傲然天下的序幕。
如今。。。。
大宋革新如虹,弊政盡去,盛世之姿大勢己成,興盛可期。
唐子浩。。。
唐瘋子!
用他一個人的瘋狂劈開了一個盛世,撬動了一個時代,更是把大宋百年弱病一朝治癒。
他不光是贏了新政,更是戰勝了一股勢力固步自封、守成無進的頑固勢力。
可是,除了瘋狂,他靠的還有什麼呢?
是觀瀾,是兄弟一般的將門,是趙禎近乎病態的支援。
靠的是那一些人心繫家國、正義凜然,靠的是與頑固勢力截然不同的信念與希望。
但是,如果跳出是非功過,正義亦或邪惡,守舊或者創新,撥開外皮來看歷史、中原、漢人。。。。。。
華夏,其實他什麼都沒做。
他只是劃了一個圓又回到了原點,他用一股勢力打敗了另一股勢力。
而權力的**,利益的驅使,總有一天會把今天這股正義的勢力,變得和頑固勢力一樣,成為大宋新的弱病,差別不過是早與晚罷了。
。。。。。。
此時此刻,文彥博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