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先說了,卓小姐,你來章臨有一些時日了,吃住可還慣?”
卓薇柔點點頭:“謝陛下關切,柔兒叨擾許久,卻承蒙太子如一日的悉心照料,很是感激。”
顧懿說:“嗯,那就好,章臨日後終是你的家,體現熟悉也沒什麼不好,你們兩個的婚事也不宜再拖。我已致信卓丞相,待他來信定下婚期。三日後,我們將對齊國民眾公佈婚事,可行?”
顧珩緘默。
卓薇柔含羞點頭:“全憑陛下和爺爺做主。”
顧珏目光往殿外一群站立的隨侍中瞧了瞧。
而殿外,桑柔已快站不住,喉頭猛有一股腥氣闖上來,她生生咬牙忍住。
宮宴尚未結束,顧珏找了個託詞先行告退。他本不是主角,顧懿便應允了。
馬車上,顧珏看著臉色青白的桑柔,擔憂道:“桑柔,你這模樣看起很不正常,你到底怎麼了?”
桑柔淡淡說:“哦,沒什麼,就是身重劇毒,快死了而已。”
顧珏震驚,不可置信。
桑柔咬牙捱過一陣劇烈陣痛,喘息到:“要不要……看證據……”話沒說完,再壓抑不住,鮮血衝上喉頭,從唇邊溢位。
“桑柔!”顧珏衝到她身邊,滿是驚駭,“你怎樣?”
“這下相信了嗎?”
顧珏面色鐵青。
桑柔卻一把抓住他的手,斷續說:“六爺,再……幫我一個忙……”
顧珏狠狠盯著那抓在自己腕上的瘦骨嶙峋的手,眼色晦深似海。
半晌,他出聲:“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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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回來的時候,已是三更。
他沒有脫衣上床,只是在床邊坐著,看著床上那張熟睡的容顏,面色比夜色還沉重。
接下來兩日,顧珩忙得很,唯有晚上過來,抱著她睡一會兒,她還未醒,便又匆匆離開。
他將她安放在仲清寒這裡,不回別院,也不回太子府,桑柔除了問幾句凌波和阡陌的情況,沒有追問原因。
鶴枳還未離開,在顧珩走後才來找她。
沒有上妝的桑柔面色難看得不忍直視,鶴枳何嘗不心痛。
“我寫信讓三葉過來一趟。”
桑柔說:“不用了,徒勞而已。”過了會兒,又說,“師傅,你先回去吧,先回竹塢,然後再輾轉去藥廬,我會隨後去那裡找你。”
“你真打算就此離開?”
桑柔點頭:“嗯。”
“先前死活不肯走,這些終於捨得了?”
桑柔滿臉苦澀。
捨得?又怎可能捨得了,可她並無選擇。
兩日後。章臨城南郊,青江渡口。
今日幾十只船縱橫,齊齊排列。岸邊設了高臺,鋪上紅毯,掛上綵綢旌旗,迎風簌簌作響。
岸邊擠滿了人,興奮地看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盛典。
青江運河經多年籌謀,終確定開始修開。但目前只是一部分小工程,將連通章臨城和連庸郡。
眾人翹首,想要看高臺上的盛況,齊王親自督啟開工儀式,齊國王室傾巢而出,便連齊王后宮的妃嬪,位階稍高的,都來了。
國師主持祭天拜神之禮,齊王站起身,說:“承天恩,惠吾民,風調雨順,亨通昌盛。”聲若洪鐘,字字有力。
臣民跪地,齊呼萬歲。
儀式告一段落,禮樂齊奏,君民同樂。
忽然,顧懿揚手,叫停了奏樂,說:“今日趁此盛典,孤要宣佈一件事情。梁國卓丞相之孫小姐,賢良淑德,秀外慧中,是未來國母之佳選。孤已於卓丞相商議好,欽許良緣,婚禮既定於翌年。”
臺下譁然。
群臣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