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容笑道:“無需說的那麼神奇邪乎,漢時香料是稀罕物,現與西域貿易往來,交往密切,這香料再也不是一物難求的稀罕物,這王無雙博覽多識,如何會不知道這驅邪制香之法,無非是降香、木香、真犀、沉香、迷迭、艾葉、丁香、蒼朮、雄黃諸物糅合鑄制而成。”
許童鴻聞言心中暗忖,原來小姐心裡清楚啊,幸好自己來不及在她面前賣弄。嘴上應道:“小姐說的極是,只是王無雙安排一群巫醫戴著面具穿著怪服大肆隆重的在街上舞弄驅鬼,還說什麼疫鬼橫行,讓百姓閉戶不出,免遭疫鬼侵害,簡直胡說八道!”
李徽容聞言朝許童鴻望去,看得許童鴻心虛,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只聽李徽容輕輕說道:“百姓信鬼怕鬼,這個辦法卻比嚴令規定有效得多,再者百姓家家閉戶不出,易於管控,同時也能騰出更多人手做其它事,愚民亦是馭民。”
許童鴻聞言一驚,原來是這個目的,這王無雙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權術,若是身為男兒身那還得了,想著不由自主的看向眼前小姐,棋逢對手啊,這個時代是不是陰陽顛倒,竟出了兩個……
李徽容似乎察覺到許童鴻心裡所想,輕輕朝許童鴻望去,雙眸卻彷彿雲際閃電,這一望看得許童鴻心肝一顫,李徽容卻微笑道:“無妨。”
許童鴻頓覺在小姐面前,內心無任何秘密可言,這是何等可怕的事!
“人家已經給我們領路了,走吧。”
李徽容說著率先走下瞭望臺,一位身高八尺,體壯如山的大漢立即跟了上去,如果認識這名大漢的定會驚訝不已,竟是十大惡人之一的武痴雷虎。
留下眾人一頭霧水,李小姐可是什麼都沒講啊,只好將目光投向許童鴻,許童鴻自然知道李徽容的安排。
謝傅三人一直行到這蘇州城的城門下,緊閉的城門無情的災民隔絕在城外,雖然早就預料到,真正看到心情還是忍不住黯然。
劉姓女人看了看緊閉的城門,又望了望不遠處的救災營地,面如死灰,只感覺天大地大卻沒有一處容身苟活之地。
謝傅已經差不多三天沒吃東西了,又是大病初癒,剛才那幾里路已經是他的極限,只覺自己就是那種走著走著就倒地不起的那類人,抬頭望著這高高的城牆,心中渴望著躍過這道高坎。
嘴角卻突然莞爾一笑,我與師傅有約,豈能倒在這裡。
天鍾雲鼓齊鳴,似在敲打著災民的喪鐘。
謝傅與這對母子就這樣坐著,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喧譁吵鬧聲遠近傳來,只見災民突然似瘋了一樣,紛紛朝各大營地湧去。
雖不知道什麼情況,謝傅隱覺事情有了轉機,莫非是開始施粥了,也只有食物才能讓災民如此瘋狂,看著身邊一樣坐著的災民紛紛站了起來,三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最近的營地走去。
當接近營地,營地外圍已經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災民已經亂了,爭先恐後的向前湧去,三人根本無法靠近,不少身體虛弱的在擁擠中被推倒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劉姓女人急壞了,生怕慢一步就吃不到,又不知如何是好,大概人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場面才會如此的失控混亂吧。
謝傅耳力較好,隱約開始聽清情況,營地開始接納災民了,卻只接納女人小孩,男人和老人皆不接接納之列,這才是災民真正發狂的原因。
這……謝傅只覺過於無情,又在情理之中,這個世界上殘酷的事情多了,哪能事事周全,像打仗能不死人嗎?
劉姓女人問道:“小兄弟,怎麼辦啊?”
謝傅看著女人無助的目光,又看了看這群陷入瘋狂的災民,毅然說道:“擠進去!”
劉姓女人聞言一愣,頓覺有心無力,只見謝傅已經付諸實際行動,